为此,迟宝田还专门办了合法的持枪证——在严格禁枪的国度中,能合法持枪的民众,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想要办理持枪证的难度,不用说大家也能想到。
迟宝田有钱,有人脉!
最重要的是,他有正当的理由!
巡山!
护林护农场!
这一日晌午,五十多岁的迟宝田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皮毛如绸缎般明亮的纯黑色高头大马,背着猎枪,快马疾驰着从辽阔的农田中那条道路上狂奔而过。
后面,几条细瘦的猛犬狂奔追着。
说不出的洒脱和豪迈!
后院的大门敞开,迟宝田纵马而入,偌大的宅院里,一阵犬吠声响起,十几条猛犬摇头晃脑地迎了过去。
身材魁梧高大的迟宝田哈哈大笑着从马上跃下,扔开缰绳也不再去管爱马,踏着马靴一手拎着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一手拎着一头半大的野猪,大踏步往正屋走去,一边对跟在身旁欢蹦乱跳摇尾巴讨好他的猛犬笑骂:“滚犊子!回窝里老实待着,一会儿有你们吃的!还想咋地?把老子招待客人的野味儿,全给你们?呸!”
“等着他妈吃择捡出来的那些……”
说话间,已然有厨子从屋内迎出来,笑呵呵地接过他手里的野味儿,却是显得颇为吃力:“东家,这趟没舍得动手,搞得少了!”
“打那么多干哈?浪费!”
迟宝田大踏步而入,一边往客厅那边走去,一边对坐在客厅里喝茶的中年男子拱手道:“邹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吧?这不是知道你今儿中午前能到,我就赶紧到山里打几只野味儿招待!”
被唤作邹先生的中年男子,穿着朴素的浅色中山装,短发,脸颊白净,宽眉浓重,眼圆却不大,鼻梁高挺,留着细细黑黑长长,明显每天都要精心修饰的胡须,下巴和下唇之间还有枣核形的胡须,轻轻落下于下巴上的胡须汇合,形成半尺多长的山羊胡。
男子脚下穿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千层底练功布鞋,舒适轻便,也与其身份和衣衫匹配。
他叫邹天淳,在佳林森以南的鹤鸣市,乃至半个江龙省,都小有名气。
之所以说是小有名气,着实是因为他玄士的身份,以及建国以来的形势导致——再如何身负绝学,那些年也不敢轻易地施展——还是那句话,玄门江湖刚复兴。
迟宝田和邹天淳,可以说是老相识了。
当年农垦时期,家家户户都没什么余粮,即便是迟家这样的大族,人多吃得也多嘛。
但就是在那样的穷困条件下,迟宝田在山林里打猎弄野味儿果腹时,却拿出了自己的干粮救下冰天雪地中又冷又饿几乎要冻死的邹天淳,还把邹天淳背下山,背到了家里为其治病养伤。
老话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更不要说又是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期,迟宝田还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救活了邹天淳。
邹天淳不是什么风水相师,也不是卜算、命算的大师。
在玄学五术之中,他修得玄法,是大多数玄士所修玄法所属的卜门中的玄法,也就是所谓的书符诵咒、降妖除魔、驱邪镇煞等等。可即便如此,几十年来邹天淳仍然在暗中,想尽办法帮助迟宝田,不会摆置风水不要紧,常年累月为其不间断除煞、驱阴邪、汇灵气……以笨办法一点点积累,成宝应风水。
而且,邹天淳还专门为迟宝田作法,助涨其个人本就极为强横的气场,让他能够行事交际多便利,少危难。
直到几年前,迟宝田无论是个人气场,还是宅院、农场、生意的形势,都已经成了定局,基本不会有什么改变候,邹天淳才减少了和迟宝田的来往。
当时他对迟宝田说:“你我相知相交,自此尽量疏远,你也切忌我曾经说过的话,不要对别人提及我,更不能说我这些年为你做过的事情……我知道,你直至如今,仍然对此半信半疑,但你能让我为你做这些你不完全相信的事情这么多年,就足以令我感动,更遑论,我这条命,是你历经万分辛苦救下来的。”
迟宝田爽朗应下。
其实还真让邹天淳说对了。
别看与邹天淳相识这么多年,对于邹天淳做的那些事情,他还真没有完全相信。
但迟宝田秉性仗义豁达,尤其在花钱方面,绝对称得上仗义疏财的主儿,根本不在乎邹天淳跟着他吃喝多年,还从他这里拿走了不少的钱财,都是小事儿!
不过这次托人去找邹天淳,却是迟宝田真的遇到了难处,寻思着让邹天淳帮帮忙。
万一,他真能治得了月影山上那些乱七八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可就帮了自己大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