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实在是没什么见识。
上次邹天淳到来之后,因为其个人气机向外释放的太过浓烈,才导致山妖有了一定的反应,唆使几只小黄鼠狼出现,企图将邹天淳和迟宝田赶走。至于那匹马被惊吓到,纯粹是因为其动物的本性,对这种释出与地表的强大妖气的忌惮、恐惧。
人类的行为,已经让山妖愈发的警觉、警惕。
生人勿进的念头,在山妖的内心中植了根,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开端。
一旦其戾性开始增长,有了第一次害人,汲取到了人类鲜活的气血生机,那么就会如同所有的邪孽异物那般,开始嗜血、好杀,将人类,甚至任何动物的生命、气血都当作其捕猎、吞噬的食物。
而想要对抗这样一只植根整座山的山妖,注意,只是对抗,不是诛杀,其难度有多大?
当初卧狐岭一战,荆白围绕卧狐岭所在山峰,布下法阵,借天地之威几乎能成就半个世间仙人的实力,也仅仅只是一座山,以及间接借到了周边山峦的势。而那一次的风水法阵,荆白准备了多久?
在这月影山,荆白绝对没时间,山妖也不会给他机会,在月影山中从容地布下风水法阵。
这月影山,甚至周边的数座山峰,其势,恐怕都已经被山妖所取。
能成长至此的山妖,可不是小说和民间传说中那般,吸收日月之精华,而是汲取一地风水之势,得天地灵气滋养,孕育而成。
可以说,在这片大山中,荆白与任何一处起坛作法,都会惊吓到山妖。
一处阵脚都布不下,何来法阵?
荆白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气机小心翼翼地收回,罗盘也放入了包中,转身对邹天淳和迟宝田说道:“走了,先回去吧。”
“哎,荆大师,这到底啥情况啊?”迟宝田忍不住问道。
“回去再说。”荆白微笑道,故作轻松。
迟宝田何许人?
他岂能瞧不出荆白这是故作轻松?先前荆白一路走来,神情越来越严肃,迟宝田可都看得真真的,心里还琢磨着荆白这是真的察觉到了失态的严重性,还是故意演戏呢?
毕竟邹天淳和温朔通完电话,发短信之后,只得到了一个肯定来的答复,价格却并未明确。
一百万保底,看情况再另说。
这他妈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是摆明了要再加钱嘛。
若非还有一点,就是做不到便不收费,连来回的车费、住宿餐饮都不会收他迟宝田一分钱,让迟宝田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的话,单单是之前那种要价的方法,都会让迟宝田心生恼意,直接把人拒之门外了。
他现在觉得,双方都挺够意思的,你又何必给我演这么一出戏?
好,就算你不是演戏,想多挣钱直说!
老子在月影山的投资很大,耽误一天,这得耽误多少钱?
实在不行就拉倒,月影山老子不开发了……
迟宝田虽然不是急性子的人,却也极为厌恶那种不爽利的人和事,在他看来,说话办事大家都别弄那些弯弯绕,一是一,二是二,整那些没用的,竟他妈耽误工夫。
所以他皱眉不喜道:“荆大师,我是个粗人,话说得哪儿不对了,您别不爱听啊,咱别来回折腾了,有啥说啥,能不能办?要多少钱?行就干,不行拉倒算逑……”
“保田大哥!”邹天淳赶紧出声制止,一边满是歉疚地看向荆白。
荆白不以为意,扭头看着迟宝田,淡然道:“迟老板快人快语,令人钦佩。鄙人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你心有所疑。只不过,迟老板可曾想过,你这样说话,把我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答应你不是,不答应你,也不是……咄咄逼人啊。”
“嗯?”
迟宝田怔了怔,旋即一拍额头,忙不迭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没那个意思!”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自然明白荆白这番话所指。
答应你不是,意思就是我再答应了,岂不是更容易被你误会,好似被你揭破了就是为钱财而来,想要多赚钱,刚才是刻意在下套么?
不答应你也不是,则是指白跑一趟,还落下个坏名声,更是让中间人邹天淳、温朔极为尴尬。
邹天淳也赶忙帮着迟宝田解释:“荆大师,保田大哥他就这个性子,说话直来直去的,他没那么多想法,只是投资这么大,时间拖得也太长了,心里着急上火,才……”
荆白抬手制止了两人的解释,微笑道:“我一个人办不成,而且需要认真做好准备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