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今日才得知。”拓拔元卿说,“若非妘之柔邀请我喝喜酒,我还不知道此事。”
“是吗?”南风无夜冷笑了一声,“不过最终能否让你喝上那杯喜酒,也未可知。”
拓拔元卿面露疑惑,“殿下此话何意,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故吗?”
“你我亲如兄弟,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其实我与妘之柔的婚约,不过是一场交易。”
“交易?”拓拔元卿一惊。
难怪了。
得知殿下要娶妘之柔时,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想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娶妘之柔。
“我答应了璃儿,会在一个月之内,证明妘家的清白。可是当年我父君将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一个月之内,很难找出证据替妘家翻案。而有关妘家一案的人,大都死了,只剩下妘之柔一人。”南风无夜说道,“妘之柔答应了我,大婚当日,她会拿出父君冤害妘家的证据,还妘家清白。”
闻言,拓拔元卿怔然,“妘之柔手中竟握有证据!所以……为了圣女,为了妘家清白,殿下牺牲自己的幸福,甘愿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南风无夜苦涩地笑了笑:“生于帝王之家,哪里还有所谓的幸福一说。情是为权,爱是为利,万般不由己。我之所以做这些,不过是偿还对璃儿、对妘家的亏欠,也更是为了一个公道。”
更何况,失去了璃儿,他早已是不幸之人。“幸福”二字,早在他生命中彻底消逝了。
说起来,此番答应娶妘之柔,也让他十分瞧不起自己。
世人都说他南风无夜是九天第一人,可他却觉得,自己无能至极。
妘家被冤害时,他束手无策。
璃儿入魔道时,他进退两难。
如今,连替妘家洗冤,他也只能选择这样的下作办法。
呵,他的确是九天第一人,第一无能之人!
“既然殿下心中已有了决定,那方才又为何说,我未必能喝上这杯喜酒?”拓拔元卿又问道。
“离我承诺璃儿的一月之期,还有一些时日。在这之前,我会尽量找到能证明妘家清白的证据。倘若到最后也无法找到证据,也只有行此下策了。”
说着,南风无夜的神色暗沉下去。
“殿下……”拓拔元卿欲言又止。
“元卿有话想说?”南风无夜看向拓拔元卿犹豫的神态。
思忖了片刻,拓拔元卿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其实他想告诉殿下,是圣女救了殿下。
可想到圣女的叮嘱,他又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元卿一直是父君的左膀右臂,更是统领着宫中卫将。元卿对当年的事,可是知晓一二?”南风无夜试探性地问道。
拓拔元卿连忙摇了摇头,“圣上设计谋害镇国公一事,并未让我参与其中。甚至当年,我也相信了镇国公有叛变之心。”
南风无夜微微敛了下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
拓拔元卿以为南风无夜怀疑自己,又急忙解释道:“我虽忠心于圣上,但也绝不会对殿下说半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