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都活在与璃儿的羁绊之中。
从两小无猜到鲜衣怒马,从相知相许到相忘江湖。
他曾拥有过她,却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那所有的记忆中,不论是欢心快乐的,还是惹人伤怀的,现在都变成了磨心的刀。
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着他的身心。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南风无夜的内心似有千结,沉思了许久,只道出这么一句话来。
“特别……”心月仙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好像听出些什么别的意味。
妘璃对于知风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吗?
心月仙望着南风无夜清澈而微红的眼眸,似乎在南风无夜眼中看见了某种讳莫如深的情愫。
这时,玄羽的屋内传来一阵轻咳声,打断了俩人之间的奇怪气氛。
心月仙转眸看向房门,想要迈步而去,但突然又驻足不前,失落地垂下了眼眸。
她想要寸步不离地守在白藏的身边。
可她现在,已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还有那两个孩子……
他们那么讨厌自己。
南风无夜看出了心月仙的心思,开口道:“殊儿他们睡着了,我让先生将他们抱去了其他房间,你进去看看他吧。”
殊儿和小白白连日赶路,今日又发生了此事,自然是身心俱疲,见玄羽醒来后,就依偎在玄羽怀里睡着了。
心月仙木然地点了点头,但却没有上前。
她始终觉得心中有愧,无颜去面对他。
若不是因为她,现在陪伴在白藏身边的应该是白藏的妻子妘璃。
是她间接的害得白藏和他的妻子分别。
尽管,妘璃就是她,她也是妘璃。
可是……
心月仙放在腰前的手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手心已被汗浸湿。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说不清,也道不明。
就在心月仙黯然神伤之际,屋内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推门走进了屋去,正见玄羽跌倒在地。
“白藏!”心月仙连忙上前扶玄羽。
她见地上有摔碎的杯盏,猜想是玄羽口渴了,取杯之际却因身体乏力,所以才摔倒了。
将玄羽抚到床沿边桌下后,心月仙走到桌旁,重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玄羽。
玄羽接过,却没有饮下,手指紧紧的捏着杯壁,闷声道:“看来我现在真的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即便用尽了力气,可他现在却连一只瓷杯都捏不碎。
看见玄羽这个样子,心月仙有些心疼,安慰道:“你放心,我和二哥都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过来。”
玄羽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永远都是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的废人!
就算他能恢复过来,阿璃还能回来吗?
阿璃若不能回来,他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又有何用?
此刻,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挫败。
他口口声声说着会保护好阿璃,会给阿璃幸福,结果却又一次失去了阿璃。
“白……”
“白藏”二字哽在心月仙的喉间,她凄然一笑,“不对,你现在叫玄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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