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了了,现在想来,只怕当时出兵时军内对他不满的声音也有不少,甚至对章仇兼琼选他上位不服的人也大有人在。洱海的那一场战败,让鲜于仲通人心尽失啊。
这次这么多人的反对,只是将这种不满发泄出来而已。
“大军还没有脱离困境,安南都护军内的诸将就已经是矛盾重重,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啊!”
王冲心中暗暗叹息道。
他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有相当一部分的安南都护军是跟着大哥和父亲走,而不是跟着鲜于仲通了。平心而论,洱海平原一战,鲜于仲通绝对要负很大责任,但是坦白说,那也仅仅只是鲜于仲通的才能并不足以担当大都护一职而已。
章仇兼琼的私心作祟,才导致了这种结果。但是摒弃掉这一点,鲜于仲通本身其实是个不错的将领,整个西南的剧变中,他即没有通敌叛国,也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思。能力不足却做上了高位,最后就是这种结果。
所以王冲其实对他反而并没有什么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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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间从脑海中一晃而过,王冲很快有了注意。右手探入怀中,从怀中贴身保存的地方,王冲取出了一样东西,不是金晃晃的的宋王令牌,而是一面黑乎乎的东西。
“啊!这是……都护大人的令牌!”
众人看着王冲的举动开始还是诧异不解,但等看清楚王冲高举在空中的黑色虎头令牌,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震,连忙躬下身来,低头行礼。而有几个反对的最厉害的将领甚至惊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单膝下跪。
“想不到公子居然有都护大人的令牌,不可大人可有什么命令传下?”
众人纷纷低着头,尊敬中带着仓惶,甚至有些不安。
——这种效果是王冲拿出宋王令牌都不曾有的。
章仇兼琼在西南做了几十年的都护,铁腕统治,号称西南帝国之虎。有他在的时候,就算是蒙舍诏、乌斯藏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忌惮重重。阁罗凤和大钦若赞也是在章仇兼琼调入京师之后,才发起这场战争的。
章仇兼琼在西南的声望也就可想而知。
章仇兼琼把西南当成他个人的地盘,只从眼前这一幕就能看得出来。都已经入驻兵部很久了,兵部尚书都做了有些月数了,但是在西南诸将这里,还是尊称他为“都护”,而不是“尚书”大人。
“看来,临行前把找章仇兼琼把他的私人令牌要过来,果然是对的。”
王冲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感慨。
鲜于仲通现在已经失去人心,众人怨恨太深了,换句话说,西南某种程度上其实相当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这一点,恐怕宋王令牌都没有办法压服。但是章仇兼琼的令牌……,这也是目前弥合矛盾,让西南诸将完全听命自己唯一的办法。
“见牌如见人,相必这一点章仇大人以前都跟你们说过。”
王冲平静道,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股淡淡的威压慢慢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西南的事情出发之前,我已经和章仇大人详细讨论过。大人有言在此,至我到达此地起,西南的一切悉数由我全权处理,由我代他便宜行事。所以,谁敢违逆,先斩后奏,一切由他全权处职。明白吗?”
王冲的声音稳重,威严,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一点点少年的稚气,就算是军中的老将,恐怕都没法和他相比。
“是!”
“即然公子有都护大人的令牌,我们自然唯公子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
众人纷纷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
“少爷……”
一旁,陈叔孙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整个人早就呆住了。
宋王令牌,章仇兼琼的令牌……
这两枚份量极重的令牌普通人一枚都拿不到,但王冲全部都有。陈叔孙一直以为王冲是自作主张,一个人跑到了西南。但是现在,眼前这一幕就连他都有些看不清了。自家的小少爷身上隐藏的秘密,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多。
“唯命是从就不必了,我只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情。西南地势平坦,少山多丘陵平原,你们以为,我们真的可以比乌斯藏的铁骑逃得更快吗?从一开始,逃出西南,安全撤离,就是不存在的事情。我们没有选择,只有选择对抗。”
“而要想在这场战争中想要生存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家抱团取暖。如果大家抱成一团,说不定生还的机率还很大,但如果各个分散,被蒙乌联军各个击破,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