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事,他就首先把她给抛出去……
“没什么可是的!”事不宜迟,杨秀琴粗暴地直接拉住他的手,就准备把他拉出去,“现在就跟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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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内,即使何伟祺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但还是把要说的,都跟严梦洁讲了。
他话音刚落,严梦洁脸上的情绪就分外震惊而绝望:“伟祺,这件事当初明明是我们一起做下的;事到临头,你就打算把我一个人抛出去顶罪吗?”
“人家夫妻好歹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我一心一意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为你生了儿子,愿意一直等你……到现在,你却直接把我丢出去当盾牌用?”严梦洁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比的悲戚。
而她这两句质问,直接让何伟祺脸上浮起阵阵难堪。他毫无底气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可杨秀琴却立马苦口婆心地劝道:“梦洁,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那天你也在陆亦双的病房,也听到了当时厉擎苍说的话……你对陆亦双下手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你逃不掉了,可现在他们手上还没有伟祺参与这件事的证据。既然这样,你稍微帮一下伟祺,又有什么问题呢?”
“这是‘稍微帮一下’吗?”严梦洁听了杨秀琴的话,讥讽地笑了一下,语气却变得更为犀利,“妈,伟祺,你们当真把我当傻子吗?主犯和从犯的量刑标准,能一样吗?”
如果严梦洁当真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头上,那她就是主犯,最低也得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但如果她招供出何伟祺,那根据力量的对比,何伟祺就是主犯,她只是从犯,最多被关个四五年就可以放出来。
杨秀琴见严梦洁竟如此聪明,不禁有些头疼,语气也开始变冲:“梦洁,那你真的忍心看着伟祺去坐牢吗?对,你是跟了伟祺很多年,但也未必是一心一意吧?之前乔安民的事情,我们可没忘啊!而且,我们何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都不知道感恩呢!更何况,伟祺当初想要拿到陆氏医疗,也完全是想要给你一个好的生活啊!现在他出事了,你就这样不管他?”
可不管杨秀琴怎么说,严梦洁也不愿意就这么被扔出去当炮灰,于是提高了声音对她吼道:“对,我是不知道感恩。我只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不过就只是一颗棋子!”
“梦洁,你别这么说。”一直沉默不语的何伟祺,在这时突然开口,“也许,在你眼里,我没有担当,我贪生怕死。但我不想坐牢,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儿子落入别人手中。现在,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安安也被陆亦双接到了上海。他现在还小,不会有长期记忆;要是现在把他从陆亦双手里抢回来,那他还是我们的儿子;但如果,我们俩都坐个十年八年的牢再出来,到时候安安都十岁了。即使我们还能把他接回来,他也只会认陆亦双,不会认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