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真正想要知道的,并不是他借到了多少钱,而是他究竟有没有去找陆亦双。
“你以为借钱这么容易吗?我一分钱都没借到!”何伟祺烦躁地敷衍她,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往头上一盖,就开始呼呼大睡。
而他的话,却让严梦洁更加怀疑——他到底是真没借到钱,还是借口出去借钱,其实是去上海找陆亦双的?
就在此时,昨晚陆亦双跟她说过的话,再次在她脑海中回荡起来——严梦洁,你刚刚说,何伟祺说出去借钱,让你们度过难关了?可为什么,他刚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到了上海,要请我吃晚饭呢?
极致的怒意,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在严梦洁心里横冲直撞,最后让她失去了理智,蓦地弯下腰,伸手就将何伟祺头上的被子狠狠掀掉,双手死死扯住他的领口,把他整个人拎到面前,朝他怒吼道:“你别再骗我了好不好!你告诉我,你到底去哪里了!”
一回来就被这样粗暴地对待,何伟祺刚想发作,在一旁的杨秀琴却第一时间冲上来,伸手就拉开了严梦洁,怒目瞪着她:“严梦洁,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高利贷是你借下的,我们没有临阵脱逃,已经对你很不错了!伟祺是为了救你,才出去借钱的,他在外面碰了多少壁,你知道吗?现在借钱本来就难如登天,他不过是没借到钱,就要被你这样烦吗?你别这样不识好歹,好不好?”
杨秀琴的这番话,虽然字字句句都在偏向何伟祺,但多少拉回了严梦洁的一点理智——是啊,毕竟现在陆家嘴国际海运大厦的电子屏上,还没有任何显示。结果还没有出来,她为什么就要这样责怪何伟祺呢?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陆亦双对他们的挑拨离间,那她现在这样,岂不是中了她的计谋?
想到这里,严梦洁立刻放开了何伟祺,然后低声冲他们说了一句:“伟祺,妈,对不起。”
“知道错就好!”杨秀琴责备地瞪了严梦洁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塞进了她手里,“现在去买点伟祺爱吃的烤鸭回来,好好给他补补身体。”
“好的,妈,我这就去。”自己理亏在先,严梦洁拿了钱就赶紧出门了。
只是,她一走,杨秀琴立刻换了副嘴脸,紧张兮兮地拍了拍何伟祺的肩膀:“伟祺,现在趁严梦洁不在,我们赶紧去一趟A市仁爱医院!”
“妈,我好累……去A市仁爱医院干什么啊?”何伟祺一动都不想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杨秀琴压低了声音:“白天医院打电话来了,说我们之前送去做亲子鉴定的两份样品,结果出来了!”
之前,因为乔安民的一个电话,杨秀琴怀疑,安安并不是何伟祺的孩子。何伟祺知道,她把安安的胎毛和他的头发拿去做亲子鉴定了。但这个结果一直没出来,到现在他都差点给忘了。
因此,一听到这里,何伟祺顿时睡意全无,“嚯”地一下就从床上爬起来:“好,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