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挂断电话后,他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把手机插回口袋,慢慢走进病房。
“谁打来的电话?”刘印蓉看着他,试探性地问。
“公司里的副总,跟我汇报一些公司的事情。”厉天行不动声色地搪塞过去。
“你公司里要是有急事的话,可以先走的;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反正也能请护工。”刘印蓉倒显得很懂事,也很知趣。
“没什么大事,”厉天行说,“印蓉,你累不累?吃完了就赶紧睡吧,要多休息身体才能恢复得快。”
“嗯,你这么一说,我也的确有些困了,”刘印蓉摆出一副疲惫的模样,“那麻烦你帮我把床摇下来吧,我先休息一会。”
厉天行把床摇下来后,就一直坐在床头,看着刘印蓉闭目养神。
她这张略显沧桑的脸上,每一条细纹都在叙述着生活的艰辛;但此刻她这熟睡的容颜,却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让人忍不住就想这么一直守候在她身边,护她一世安好。
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厉天行试探性地叫了她两声:“印蓉,印蓉?”
刘印蓉丝毫没有反应,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到这里,厉天行才放心地站起来,稍微拉了拉有些皱的衣服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可他一走,刘印蓉便蓦地睁开了双眸。
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不仅没有睡着,而且她还很清楚,他要去干什么。
到这里,即使她心如刀绞,即使她万般不忍,也只能不注地安慰着自己——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因此即使她再留恋他,也终究到了要彻底分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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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厉天行就到了紫园别墅。
厉擎苍亲自站在门口等他。见他从容不迫地从凯迪拉克上下来,整个人都分外波澜不惊,厉擎苍嘴角不禁浮起阵阵冷笑:“小叔叔你可真是好心态,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稳如泰山。”
“那我该怎么办,诚惶诚恐地跟你求饶吗?但这招对你厉擎苍来说,有用吗?”厉天行也冷冷地说着,突然有些担忧,“你把亦双怎么样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毕竟我这个人心软得很,尤其是对女人,”厉擎苍语气里嘲讽的意味愈发浓烈,“不像小叔叔你,能够理所当然地把她当工具,还用了这么多年。”
可即使他这么说,厉天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现在在哪?我要见她。”
他这么理直气壮地提出这种要求,厉擎苍自然分外不悦;不过他还是说:“你放心,我叫你来就是让你来见她的。你先去二楼书房等着,我马上就让她来见你,让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好好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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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厉天行被女佣带领着走进书房后,他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也许就是在商界混迹多年而培养出来的警觉与敏锐,他总感觉这个书房里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偷偷窥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