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丹把线穿过针眼,拿针在头上蹭了下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又有什么用,我家里你不是不知道,能允我?”
书鹊是很怕麻烦的,做事一向是有捷径绝不会绕路,可今天她看着书丹黯然的脸,嗫嚅着说,“如果你真有意,姑娘愿意帮你打听一下那人的身世,怎么着也要问一问。”
书丹出乎意料,望了书鹊,书鹊没在她眼里看见欣喜,皱了眉,“怎么?也不是特别喜欢?”
“不是。”书丹转回眼,呆呆凝视着绣绷子,“没什么用,我自己知道。我撇不出秦府去,撇不了我家去。对了,院里头丫鬟不还有缺儿么,我妹妹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你帮我去跟姑娘求个恩典?”
如今是大夫人掌家,她们这些老夫人院儿里的丫鬟,没个背景放出去绝不可能再回府里来,多半就是在家里闲下来侍奉婆婆操持家务。
书鹊不同,她这个年纪正正好,不出差错要跟秦侞暮一辈子,到了夫家不抬做姨娘也是要盘了头回去做管事的。
这是做丫鬟最好的出路了,书鹊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占好了。书丹的针扎在枕巾上,掩面隐忍地哭了。
书鹊乱了手脚,她拍着书丹的背,横下心道,“你妹妹的事儿不用我说,姑娘心里都记挂着。再说你亲事,你到底想如何,只要说了,我一定帮你!姑娘与我讲了,你要真想嫁,再不成都帮你弄服帖了。”
秦侞暮练字都是站着的,她听见声响整个人就差歪倒在书案上,从门口外看,书丹伏在书鹊怀里肩膀耸动得厉害。
书鹊迎着秦侞暮的目光点点头,秦侞暮叹口气把毛笔丢进笔洗里,发出‘啵儿’的响,黑色的墨一圈一圈染开。
用膳时只书鹊一人伺候,马嬷嬷颠颠儿跑来让秦侞暮婉拒了。秦侞暮在自个儿院里不讲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马嬷嬷来了实在拘束。
书鹊有点装不住事儿,忧愁的给秦侞暮夹了箸新笋,“姑娘看,托谁去打听?”
秦侞暮不爱吃笋,但倪大夫来给秦侞芷看病,顺道给秦侞暮号平安脉时说了,身子不好就不要挑食。
秦侞暮瘪嘴把碟子里的笋吃了,“等我铺子庄子上的人来,挑个能做事儿的,或你来说或我来,一样的说法。就道那货郎卖的络子新奇我很喜欢,问怎么打的能不能买下法子。”
书鹊神游天外,又给秦侞暮夹笋,“嗯,姑娘这说法可行。我现在不晓得怎么了,又担心成又担心不成。”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吃这个,别夹了!”秦侞暮拨开笋,另一只手扇了下书鹊的手背,“对了,五妹妹今儿好些了吗?”
书鹊回过劲儿,给秦侞暮换了碟子,“五姑娘凉着了,还有点儿咳。听凝贝讲,去长松院时,苓姨娘来了趟,说吃着您送去的枇杷膏好多了。”
说完看见秦侞暮偏着脑袋咬筷子思索着什么,书鹊哭笑不得,扯她的手,“姑娘您干什么呢!”
秦侞暮赧然放下筷子道,“等会儿去看看五妹妹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