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海迅速颔首,冷着脸朝身后众人道:“你们在门口守着。”
狱卒领命,江中海跟着方玉柔去了,想来他也在,玉柔不会出什么事,龚云鹤便去做饭了。
然而等饭做好了,他才惊觉江中海和方玉柔在那石墨房里还没出来。
心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龚云鹤便拿了碗筷,让江雪和龚南先吃,自己则去石墨房看看。
石墨房的门虚掩着,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江中海的手覆在方玉柔的手背上,正深情款款的说着些什么。
方玉柔又惊又羞的猛地抽回手,脸色涨得通红,双眼愈发明亮。
龚云鹤按捺不住,大步走了进去,沉声道:“大人还未买好么?”
江中海还在回味方才那细腻的触感,突然被打断,说起话来不禁也带了火气:“怎的,难道你家的豆腐有什么问题不成?”
“自然是没有的。”龚云鹤看了看眼角绯红的方玉柔,牵住她的手,不动声色的将人拉到了身后。
“那本官多看一会怎么了?”江中海挑了挑眉,模样十分无赖,“难不成你还想赶本官走?”
“草民不敢。”龚云鹤咬牙。
江中海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谅你也不敢。行了,都给我包起来吧。”
说罢他抬脚往外走去,越过方玉柔时朝她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若好吃,本官便日后再来。”
方玉柔低着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待江中海离开了,石墨房内紧窒的空气才终于有稍许畅通。
“狗官!”龚云鹤一脚踢翻了脚边的木桶,愤愤不平。
凡是宣州的,没有谁不知道江中海的劣迹,这人贪污受贿,还强取豪夺,按律当斩。却只因和淑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便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方玉柔的美貌远近闻名,只怕他买豆腐是假,看上她是真。
龚云鹤无法忍受方玉柔受此欺辱,想上京告御状,方玉柔握住他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劝道:“相公,我们不过一介草民,又拿什么跟别人斗呢?”
“左右他只是摸了下我的手,便算了吧。”
“可是……”龚云鹤神色迟疑,这等小人,你若纵容,他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
“相公,就听玉柔的吧!”方玉柔恳切的望着他。
龚云鹤愣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有千言万语都道不尽的无奈:“好吧!”
方玉柔唇角便扯开了一抹笑容,给江中海包豆腐去了。
然而这一切只是个开端,一开始江中海还只是上门伺机骚扰,后来便要方玉柔将豆腐亲自送到府衙去。
他步步紧逼,强迫方玉柔当他的姨娘,方玉柔不肯,江中海便暗中联合了寡妇刘氏污蔑龚云鹤通奸,方玉柔自然是相信自己相公的,可没想到,竟有龚云鹤写给刘氏见面的书信为证。
龚云鹤大喊冤枉,他每日都在街头替人写字作画,刘氏要弄到这么一封书信不足为奇,但江中海本就是刻意陷害,又怎会还他清白?二话不说便打了他几十杖,将他收押进大牢中。
“不仅如此……”回忆起往事,江雪咬牙切齿,声声泣血,“江中海还用爹爹来威胁我娘,逼她就范。”
那之后方玉柔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身子落下了病根,也终日郁郁寡欢,而那江中海,不仅弃她于不顾,更是私吞了她家的东西,逼得方玉柔和龚南只能流落街头。
崔元秀已听得泪如雨下,大喇喇如连钰也十分同情这一家人的境遇,庆城虽也怜悯,可也疑惑:“那你怎么会在这府衙中呢?”
还成了小姐。
江雪双手紧握成拳,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江中海怕我们告官,表面上说把我接到府中好好照料,其实是把我当成牵制我娘的棋子。”
为了防止她将事情泄露出去,江中海更是逼她一日三次喝药。人若是喝多了那药,时间长了便会令人变得痴傻,话也说不完整。
她从来都是掩人耳目,将药偷偷倒掉。实在倒不掉,便先行喝下,事后再催吐,平常在人前时她就装出一副痴傻的模样,好降低江中海对她的戒心。
听完江雪所说,欧阳铎默了片刻,沉声问道:“你偷听江中海说话做什么?”
“之前我听他对柳纯裳说,他在府中的某一处设下了一个机关,里面藏了大量金银财宝还账簿,我想找到它们上京告御状。”江雪这会已经不惧怕欧阳铎了,直直的对上了他的双眼,小小的身躯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
只要找到那本账簿她就能证明江中海贪污受贿,才能让他伏法,以报心头之恨。
如果不是江中海,爹爹现在就不会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度日如年,娘亲和小南也不会流落街头,他们一家人更不会因此被拆散。
江雪语气哽咽,眼前已然模糊。
欧阳铎微微颔首,现在他们都清楚这江雪的来历了,可要怎么证明连玥的清白,还是没有头绪。
“江小姐,你身上好香啊,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香囊?”这时重阳忽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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