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欧阳铎,连玥有片刻的失神。
忽然,欧阳铎转头看向她,眼中隐隐带着一丝笑意:“怎么了?”
连玥猛地回过神,忙摇头道:“没什么,殿下,我们回去吧。”
欧阳铎微微颔首,两人往厢房的方向缓缓走去,却见张大娘揪着一个孩童,怒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敢跑来偷东西!?”
“放开我!”那孩童睁着一双大眼睛,愤愤的看着她,拼命挣扎,无奈力气不敌张大娘,怎么都挣脱不开。
连玥一看到这样的孩子就会想到龚南,不禁有些怜悯,上前问道:“大娘,他偷了什么东西?”
张大娘一见她便露出了笑容,又想到在自家院子里逮到这小兔崽子时的情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这小子想偷东西,没来得及,就被我给逮住了。”
又望向连玥身后的欧阳铎,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太子爷,你可要给民妇做主啊!”
欧阳铎拧眉,走到孩童身旁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他是你们这儿的人吗?”
张大娘仔细瞧了瞧孩童那张灰扑扑的脸,摇头道:“民妇看着,似乎不是咱们村的孩子。”
连玥闻言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既然如此,那这孩子在茫茫风沙中又是怎么独自生存下来的?
她走到了孩童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视,柔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冷静的看着她,抿紧唇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连玥无奈了,只能将他交给张大娘好好教育一番。
她转身往厢房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发觉身后没脚步声了,便疑惑的转头,却见欧阳铎以手掩唇,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愉悦低沉的笑声。
连玥盯着他,欧阳铎又放下手,恢复了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怎么了?”连玥神色迷惑的问道。
“没什么。”欧阳铎看向她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目光撇到了一旁,很明显就是有什么。
连玥狐疑,倒也没有多问,又往前走了两步,余光瞥见地上有块深色的抹布,心生疑惑,便上前将抹布捡了起来。
抹布还是湿的,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十分打眼。
连玥蹙了蹙眉,据她所知,张大娘一向将家里收拾得清清爽爽,不会留下抹布之类的东西,她家也没有什么顽童,不会胡闹的将东西随意扔到地上。
孩童……
眼前忽然浮现出方才那孩童倔强的神情,再联想到厢房墙上的血手印,连玥瞳孔骤缩,快步进了厢房。
那血手印还好端端的在那,如果她没有猜错,那孩童就是叛军派来的,为的就是抹掉血手印销毁证据。
这么说来血手印上真的有什么……
连玥便凑近了观察血手印,欧阳铎见她沉浸在思考中,也没有多问,只慢慢踱到了她身后,凝神看着她蹙眉思索的模样。
一股极淡的异样的气味飘进了她的鼻子里,连玥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思索着这股气味的来源。
她蹙紧了眉头,有些懊恼,早知道就把重阳带上了,那丫头鼻子灵敏,有她在相信会轻松不少。
酚酞!
半晌,连玥猛地睁开了眼睛,终于想到了这血手印的来源了。
“书云,你有何发现?”欧阳铎沉声问道。
连玥便转头道:“有人提前在墙面上涂了酚酞,这酚酞经过了特殊处理,只要一风干血手印就会出现,恐怕他们是计算好了我们抵达梧州的时间,提前叫人涂到这墙上的。”
她以前看书时了解过,古代的化学都是从炼金术或者巫术演变而来,只注重现象,没想到这叛军还真弄出了酚酞这种指示剂。
“酚酞?”欧阳铎咀嚼着这个名字,眉眼间浮现出了淡淡的疑惑。
连玥知道他不懂,要解释起来也会很耗费时间,便派凌霄去问了问张大娘,果然,在昨天他们抵达梧州之前,曾有人到每家每户收购煤灰。
煤灰每家每户都有,而且也没什么用,当时村庄里的人还欢天喜地的到处奔走相告,但现在想想,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连玥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时从厨房里忽然传来了张大娘的尖叫,她顿时蹙起了眉头,和欧阳铎对视了一眼,两人迅速赶到厨房,就见张大娘手持一张小纸条,瞪大了眼睛神情惊恐,指尖不停颤抖。
“大娘,怎么了?”连玥上前,其他闻声赶来的将士们都围在门口,紧张的往里观望。
“天启必亡……”张大娘颤颤巍巍的说了四个字,手中的纸条轻飘飘的落下,天启必亡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经过昨天那两件事一整,军心本就不稳,现在又出了这档事,众将士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檐。
连玥神情凝重的往一旁的菜板上看去,只见一条鱼瞪着浑浊的眼睛,已经被人开膛破肚,只待下锅。
显然那纸条就是从这鱼肚里取出来的。
连玥冷笑,深夜鬼叫,墙上血印,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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