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的存在,怎能让她不甘心?
论姿色,她自信不会输给连玥,论性子,男子不都喜欢对自己千依百顺的么?那连玥在欧阳铎面前全然没有恭敬的姿态,她想不明白,欧阳铎为什么会喜欢连玥那种女子。
绿绣咬了咬下唇,面露不忍,眼角隐约闪烁着泪光:“太子爷,妾身是来请求您收回太子妃成命的!”
“哦?”欧阳铎挑了挑眉,神色有几分玩味。
这个绿绣一向没什么存在感,从前在他面前也是畏怯温顺的。今天却特地跑来说这番话,他不禁有些好奇,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妾身知道,妾身没资格置喙太子妃的决定,可……”绿绣语气轻柔,“可妾身觉得,那样对一个下人未免残忍了些,而且,若是传出去太子妃的名义也不会太好听。”
绿绣神色关切,仿佛真为连玥着想似的。
她说得很明白,就差没直说连玥狠毒了。可这欧阳铎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事不需要你操心。”欧阳铎淡淡说道,转身看向书橱,已经有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绿绣蹙拢了眉头,心一横,猛地站了起来,提醒道:“太子爷,为了你着想,妾身不得不在此多说一句。”
欧阳铎侧头看她,眼底已有些不耐烦,绿绣垂下眼,缓缓道:“先前太子妃未经请示就跑到秋猎大会上,妾身对此就不置喙了,但她做了仵作的活,亲自将熊解剖,这样做有悖伦理啊!”
言下之意便是连玥太放肆,丝毫没有一个太子妃的样子,就算带出去也会给欧阳铎丢脸。
欧阳铎对此却只是嗤笑了一声,神情十分不屑,眼神隐隐带着睥睨道:“照你这么说,宫中那些御厨也是有悖伦理?可笑!”
绿绣一向镇静的神情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慌张。
欧阳铎竟这么维护连玥?
直到这会,她终于回过神来,彻底明白,欧阳铎是绝不会处置连玥的了。
心底的妒意喷发而出,几乎要将她淹没,绿绣握紧了拳头,锐利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手心,几乎渗出了血迹。
她闭了闭眼,神色很快又恢复了从前的淡然,模样一如既往的温顺:“是,是妾身失言了。”
欧阳铎神色淡淡:“你的确失言,而且胆敢在背后议论太子妃,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绿绣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连忙跪了下来,欧阳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冰冷道:“念你是初犯,这次便只罚点俸禄,但若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绿绣身子微微一颤,神情更加恭敬:“是。”
欧阳铎已懒得再多看她一眼:“下去吧。”
“是。”绿绣缓缓起身,目光不经意的落到了欧阳铎的腰间,她原先送的那个囊袋不知何时已换了一个,如今的囊袋上绣了两只戏水的鸳鸯,针线很粗糙,几乎不成鸳鸯的样子。
偌大太子府只有连玥不擅长针线活,她立刻明白了这囊袋出自谁人之手。
感觉到欧阳铎注视的视线,绿绣再度垂下头,慢慢退了出去,眼前的门在她面前关上,绿绣转身快步往绿珠楼方向走去,忽然迎面撞上了樱珠。
“绿绣……”樱珠欲言又止,神色犹豫,眼底还隐隐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绿绣看着她这模样心脏狠狠一跳,樱珠都听到了!?
樱珠神色复杂的看着绿绣。
当初两人同在景福宫时,因为绿绣才进宫,资历低,又十分温顺,因而那些年长的宫女嬷嬷总喜欢欺负她。
樱珠虽然和绿绣是同一批的,但她性子蛮横,又深受徐太妃喜爱,所以没什么人敢动她。
一次偶然的机会,樱珠替绿绣解了围,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后来又成了结拜姐妹。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绿绣,可现在才发现,她从未真正看透过绿绣。
在绿绣平静的表情下,是否隐藏着对那些人所作所为的嫉恨?
她恍惚想起那次宴会后,连玥跑来向她质问,当时她对绿绣起了疑心,但终究没能问出口。
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连玥故意针对她吗?绿绣当真是无辜的吗?
这一切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分明起来。
想到这,樱珠不禁后退了一步,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绿绣。
绿绣唇角微微上翘,微微垂下双眼,掩去了眼底的黯然,道:“樱珠,你是要去给太子爷送参汤?那便去吧,我先回去了。”
她刚要越过樱珠离开,樱珠突然迟疑的问道:“绿绣,你为何要对付太子妃?”
一开始她对连玥也十分不服气,可经过了这些时日,见连玥将府中管理得井井有条,且为人亲和,她也就放下了那点芥蒂。
“这也是为了你啊。”绿绣微微一笑,神情真挚。
“为了我?”樱珠吃惊的看着她。
“嗯。”绿绣含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