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庆城顿时也按捺不住了,“虽然皇姐的脾气有时暴躁了点,但她为人并不坏,又怎会害你的孩子!?”
“兰章。”崔元秀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一边偷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欧阳铎。
欧阳铎就在这里,他自然会为欧阳毓芝主持公道,她们这样插嘴却是逾矩了。
庆城压根听不进她的劝告,她是怎么都无法容忍有人污蔑她的至亲的。
楚天晴朝庆城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看向杏儿道:“姑且不说是否真是毓芝公主害了姐姐的孩子,照你这么说,难道太子妃的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所以毓芝公主才要报复你们?”
杏儿睁大了双眼,也被她彻底噎住了。
连玥的死和绿绣没有半点关系,这点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楚天晴也不能肯定。
但她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往绿绣身上泼盆脏水,日后欧阳铎只要和绿绣待在一起,就会不可避免的想起绿绣的嫌疑,厌弃她也是迟早的事了。
“妹妹可别胡说。”绿绣面色苍白,目光闪烁的看了欧阳铎一眼,已是心惊胆战。
谁不知连玥是欧阳铎的逆鳞,若真让楚天晴坐实了这个罪名,她就再无机会翻身了。
这时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楚天晴身侧,随即惊愕的睁大了双眼。
站在楚天晴身旁侍女模样的女子,正是前些天端来安胎药,自称是欧阳毓芝的侍女的女子!
是楚天晴!
当对上楚天晴暗含得意的神情时,绿绣终于幡然醒悟。
欧阳毓芝根本没有理由会害她,是楚天晴利用了她对欧阳毓芝的盲目信任!
她恨得险些没咬碎一口利齿,神色变得狰狞起来,起身便朝楚天晴扑去:“是你!”
楚天晴借机狠狠推了绿绣一把,将她推回床榻,神色故作惊讶无辜:“姐姐可是冤枉妹妹了。”
她转头看向欧阳铎,神色关切道:“太子爷,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让姐姐好好歇息吧,看来姐姐被丧子之痛打击得神经有些错乱,需要好好歇息才行。”
“嗯,”欧阳铎沉声道,“你说得有道理。”
楚天晴的神色顿时更加得意,又道:“而且太子爷您身上还有伤,不宜久站,也需要好好歇息。”
绿绣瞪大了双眼,愤恨的看着楚天晴。
她怎么敢这么做?
然而不等绿绣反应过来,楚天晴便撺掇着众人离开了。
诚和帝听闻此事也大为震惊,先是在狩猎场发生这么多事,又是皇孙没了,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多事之秋。
但孩子都已经没了,再怎么也无法挽回,因而诚和帝只是派人送了些补身的药材过来,又口头安慰了绿绣一番,便将此事给草草揭过了。
邵耀他们之前就在狩猎场附近待命,后来也跟着返回了忻州,重新在太子府附近安置了下来。
欧阳铎也得到了诚和帝的特许,可以暂时不去早朝,就待在府上安心养伤。
欧阳镶、欧阳钟及齐皇后因做的事罪无可恕,诚和帝最后还是将他们流放了,留了他们一条性命,也是眼不见为净。
岳连也跟着以欧阳铎属下的名义在太子府上住了下来,每天没事就和邵耀等人一块练练武功,定期检查欧阳铎的伤口,日子过得平静自在。
“岳大哥。”端午忽然朝他招了招手。
“啊?”岳连看了看四周,确定是在叫他,这才上前道,“怎么了?”
端午神神秘秘的将他领到后门处,往外张望了好一会,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岳连虽不知她在做些什么,却也没有走开,就静静的站在端午身边,耐心的等她弄完。
过了一会,端午才神色纠结的收回了视线。
“端午,有什么问题吗?”岳连疑惑不解的问道。
“其实……”端午迟疑的说道,“我发现这几日,一直有个女子鬼鬼祟祟的在后门徘徊,又很快离开,我本想叫齐程抓住她,但那女子跑得太快,连身影都没有看清便不见了。”
奇怪的女子?岳连暗忖,难道是欧阳铎认识的人?可那就更奇怪了,如果她认识欧阳铎,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来,反而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后门徘徊?
岳连思考了片刻也没什么头绪。
“虽然还没发生什么,但还是要杜绝这种可能性,”岳连道,“一会我去和齐程说一声,让他加强这一块的警戒,端午你也不用紧张,只是一个女子,做不了什么。”
“好。”端午微微点了点头,悬在心头的石头落了下来。
另一头,楚天晴端着熬好的汤药要进厢房。
“楚姑娘,”齐程忙迎上前道,“这种事让属下来做就好。”
楚天晴却闪开了他的双手,笑道:“不用了,我进去服侍太子爷,你继续在这守着吧。”
齐程犹豫了,虽然欧阳铎曾经嘱咐过不要让任何除岳连外的人进他屋子,但诚和帝也吩咐过他,要多让欧阳铎和他的妾侍们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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