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娘在想想!容娘在想想!”
“大哥,您就莫要逼娘了!这件事,确实急不得!”
朱子欣这时也道。
闻言,朱子弈顿时颓废了起来,过了片刻才说:
“是我不对,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今日是除夕,本该高高兴兴的才对!娘,我们不说这些了,还是聊些别的吧。”
影儿见他如此,只得叹息一声,应了一声,却再度陷入了沉思……
“娘,不如您跟我们说说,您小时候是怎么过的除夕吧!”
为了将话题岔开,朱子欣吗,没话找话的说道。
“我们小时候啊……”
听朱子欣问自己,影儿过然开始回忆起来,过了片刻才说:
“那时的光景不好过,大小姐养尊处优,定然是不知道穷苦百姓家里的生活的。为了省灯油钱,一年到头都不怎么点灯的,每天都是到了晚上就睡,天亮就起床劳作,只有除夕这一夜,才能点一盏油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等天亮,最高兴的是,如果那一年收成好,我爹娘就会给我们一人做一套衣裳穿……”
影儿说到这里,仿佛回到了过去,眉眼不由的又弯了弯。
“这些年,你还回去看过他们吗?”
朱子弈听到这里,不由的问道。
影儿摇摇头,声音有些黯哑:
“就让他们当我死了吧!我给他们丢尽了脸,没脸再回去了!”
说着说着,影儿又开始伤感了起来。
“娘,您别这么说,其实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您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您何必这么说自己?”
朱子欣听到影儿说这些,不由急道。作为一名现代人,她当然理解不了古代人将贞节二字看的有多么的重要,当年,影儿同朱靖私定终身的,在这个时代看来,原本就是有辱门楣的事情,何况,她还未婚先孕,这对于她家里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加上朱靖的父亲的宣扬,她早就已经声名狼藉,否则,当年的她也不会走投无路投江去了。
朱子欣的话音刚落,朱子弈就看她一眼,眼神中有些无奈,但他却也还是附和着说:
“娘,事情都过去了,您就莫要去想了!”
“嗯,弈儿,如今娘幸亏有你,否则,只怕要孤独终老了!”
影儿有些唏嘘的道。
“是啊,娘,日后,弈儿再也不会离开娘了!”
顿了一顿,他又道:
“起身,我一直都想……”
“别说了,弈儿,娘明白你的意思,可娘一个人习惯了,住在这里挺好的,你就别为难娘了。”
朱子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影儿打断。看来,她是真的不想同朱子弈回去的。
这一夜,几个人过的很是开心,却没有想到,屋外竟然站着一人,他死死的看着从窗户纸上透来的人影,仿佛那里有什么牵引着他的目光。久久的不肯离去。
夜半三更,一个人,一个和黑衣融为一体的人,在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屋子外面偷偷的站了一夜,直到东方发白。
“啊!你们看,天都要亮了!我们去屋顶看日出吧。”
朱子欣忽而指着窗户道。
众人齐齐看向窗外,果然天边有些微亮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
“好啊,那就出门去舒展舒展筋骨!”
朱子弈说着便走到门口,推门出去。
“谁?”
门才刚推开,就见一个黑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噌”的蹿上房顶,几个起落就不见了人影。
科林反应最是敏捷,也忽而上了房顶,朱子弈还打算去追,影儿却将他一拉道:
“还是算了吧,或许是过路的,想来这里歇歇脚。”
朱子弈闻言,有些疑虑的看向黑影离开的方向一眼,却还是听话的没有跟去。
“我们去房顶看日出吧!别让这个人影响了心情!”
朱子欣又道。
说完,她一拉小翠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将铁丝缠上屋顶,一个飞身,就将小翠带了上去。
影儿见状,也足见一点,上了屋顶,朱子弈又岂会服输,也迅速的上了屋顶,几人站在屋顶之上,看向东方,那里正泛着鱼肚白,隐约有丝丝橘黄色的光线投射了出来,看来,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逐渐的,橘红色的光线越来越多,但依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热度。
地上皑皑的白雪,将那本应炙热的温度降至最低,然而,当太阳的光线照耀在雪地上的时候,那光线便成了七色的了,看起来美极了!且还一点儿也不耀眼!
“真美呀!”
小翠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是啊!大自然的美是最令人震撼的。”
朱子欣也感慨道。
“嗯,是,新的一年又到来了!”
影儿的话里似乎有话,朱子欣看她一眼,见她眉眼一弯,也正看向自己,因此也未曾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