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南宫勋怒目圆睁,恨声命令道。
“是。”
门口有人声音颤抖的应了一声,急急带人去了。
“冀王殿下,您快躺下,让太医给您诊治诊治吧,您看看,都流了好多的血了!”
朱子婵心疼的道。
说完,抹了一把眼泪,又道:
“不过是个玉玺,暂时没有就没有,明日您就宣布登基,我看谁敢有意见?有人问起来,您只管编个谎言隐瞒过去就是了。再不济,咱们自己做一个!”
“哼,妇人之仁,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传国玉玺若能做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那就不叫传国玉玺了!”
南宫勋听了朱子婵的话,轻蔑的道。
说完,他忽而想起什么来,一把抓了朱子婵的手道:
“朱子欣呢?朱子欣呢?如今我马上就要做皇帝了,她还不肯嫁给我吗?”
“……”
银牙都快要咬碎了,朱子婵过了片刻,方才顺了顺气道:
“不知道!殿下,你还是先操心操心您的伤口吧!”
说完去外面,命人传了太医过来。
此时,在京城外一处墓碑前,影儿站定,她将背上的朱子弈放了下来,轻声对他道:
“娘知道,娘最知道了,我的弈儿就算是死,也想同寒玉埋在一处,娘成全你,弈儿,娘成全你,娘这就给你梳洗梳洗,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娘知道,你不想让寒玉看到你如今的样子,娘全都知道。”
影儿说着,半跪下身子,将朱子弈的尸体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解下他的发髻,从怀里掏出一个梳子,一梳子,一梳子的替朱子弈梳起了头发。
她梳的很是仔细,一边梳,一边还轻声说着:
“我记得,我的弈儿自幼就很好看,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个时候,娘最爱看的,就是我的弈额笑了!后来,娘不得已,将你给你爹送了过去,从那时起,娘的心里,就像是破了个洞,无论用什么东西来填补,都填补不了,那个洞好大,好大呀!你知道不知道,每一日,每一夜,只要一想起你,娘就恨不得立刻跑去看你,将你搂在怀里,只有那样,唯有那样,那个洞仿佛才能好受一些!可是,娘不能,能不能!娘不能给你一个未来,娘只是一个劫后重生的杀手,一个没有明天的乞儿,娘不想让我的弈儿过这样的生活,所以,娘只有狠心的将你送走!因为娘知道,你只有跟着你爹,才有好的日子过,才有好的前途!可是,弈儿,此时此刻,娘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了!你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你要的,只是一份真正的感情,一份能同家里人,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温暖!这些,娘都错过了!寒玉也是!”
说到这里,影儿几度哽咽,说不下去了。她停了下来,伸出手,抚摸朱子弈的脸,摸到一手的血液,她忽而警觉,于是,她笑了,又道:
“你看娘,总是这么笨手笨脚的!应该先给你洗洗脸才是!”
说完,她将朱子弈放平,便拿了帕子去了山脚下,那里有一处清泉,她知道!自从知道寒玉埋在这里以后,她便来过几次。对这里很是熟悉!
就在影儿刚刚离开之后,一个人便来到了朱子弈的身边,他蹲下身子,抚摸朱子弈的脸,老泪纵横的道:
“弈儿,我的儿!你怎地如此想不开,就这样去了!早知你如此爱那个女子,爹说什么也不会阻止你的!弈儿,我的弈儿!爹才刚刚得知你是爹的亲生儿子,爹才刚刚想日后要好好的补偿你,你却就这样离开了!爹好悔呀!爹好悔呀!……”
原来,此人正是朱靖,经过兵符一事,他将南宫勋逼的造了反,却也因为这个令自己的儿子死在了这场战役之中,当他听闻朱子弈已死的消息之后,便四处的寻找,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见影儿在一旁却不敢过来,只好等影儿离开之后,他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想同自己的儿子做最后的话别。
“朱靖!你来做什么?”
身后,影儿的声音漠然的传来,喉中却依旧有些哽咽!
“我……我来送送我的弈儿!”
朱靖不敢回头,眼中的泪再一次滑落,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两个人,就是影儿和朱子弈,此刻,他只觉得没有脸见他们。
“如今,你已经见到了,你离开吧!”
影儿更加的冷漠道。说完,她走过去,用湿帕子替朱子弈擦起了脸,她擦的是那样认真,甚至于令朱靖感觉她根本就已经忘了眼前他这个大活人!
“彩蝶,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弈儿毕竟是我的儿子,请你让我送他最后一程!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