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茵,满目化不开的恨意,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苏茵漫不经心的说道。
缓缓收紧手指。
她就是杀了王芷,燕国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她。
一个王芷她想杀也就杀了,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死了,有千千万万的人愿意把燕泽抚育大,乱不了什么大局。
“咳咳咳……”王芷剧烈的咳嗽起来,她面色青中泛着黑紫,脸上已然布满死灰之气。
她满目狠毒的看着苏茵,喃喃说道:“苏氏阿茵,我很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从前大王活着的时候,他眼中,心中就只有你,宫中的夫人不过如花园里的花一样,都只是用来点缀王宫的,便连那一夜恩宠,大王也是将我看做了你,我不甘心,我偷偷摸摸的生下了泽儿,本想着这就样了此残生,可是大王竟为你而死,我在大王身边服侍多年,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不错,你是将我们母子迎回宫中,还立泽儿为王,可这不过是我们应得的,你抢走了大王不算,连泽儿口口声声念着的也是你,为了你,他甚至疏远了我这个母亲,我如何能不恨你,大王去了不假,可他的陵寝却没有给任何夫人留位置,只在陵寝旁,为你苏氏阿茵修建了陵寝,我是太后,这要置于我何地?我是真真狠毒了你,便连做梦都想杀了你。”
苏茵轻轻的松开了王芷,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咳咳咳……”王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妖娆一笑,哈哈笑道:“你倒是杀了我呀!”
“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杀了我吧!”王芷缓缓的闭上了眼。
苏茵从不知王芷竟这样恨她!
人心中一旦有了怨念便会坠入无边深渊,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欲壑难填。
王芷不过一个婢子,偶然间得了一夜恩宠,从此诞下公子,扶摇直上九万里,一举成为燕国的太后,可她还不满足。
苏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缓缓说道:“王芷什么事是你做的,什么事不是你做的,我心知肚明,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将一切都揽到你身上,你以为我会信吗?”
王芷闭着眼,一言不发。
她早就想过苏茵知道以后的下场。
无非也就是个死。
苏茵也不恼怒,她视线落在睡着的燕泽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道:“燕国也不是非燕泽不可,合适的人选大有人在,只要能将燕国治理的好,谁做大王在我看来又有什么关系,你可以不说出谋后之人是谁,看在燕倾的面子上,我不会杀你,你带着燕泽从哪里来,会哪里去吧!”
苏茵说着,再不看王芷一眼,她很失望,从没有想过她倾力相护,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在王芷满目惊恐之中,她缓缓转身离开。
“不,不要……”王芷一下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苏茵的腿,她哭喊着说道:“不,你不能这样做,泽儿是大王的骨血,理应继承王位,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苏茵慢慢的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王芷一眼,声音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你还是不肯说吗?”
王芷心知肚明,以苏茵的能力,随时可以把他们母子换掉,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来继承王位。
泽儿虽是大王的骨血,可他年幼不知事,若非有苏茵扶持,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坐上王位,她什么都知道,可就是管不住自己,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不能毁了泽儿的前程。
她不能。
她的泽儿本该就是燕国大王。
“我说,我说。”王芷慢慢是松开苏茵的腿,在苏茵的注视下,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小巧玲珑的玉佩,碧色的玉佩上以镂空的手法雕刻了一株兰草,她伸手递给苏茵,张口说道:“我也是偶然认识她的,也没有见过她的摸样,你拿着这块玉佩,到城外三十里的土地庙,便能见到她了,每逢初一十五她就在那里。”
苏茵伸手接过那块玉佩,捏在手中,冷眼看着王芷,一句话都没有说。
谅她也不敢骗她。
苏茵再不看王芷一眼转身就走。
今晚正是十五。
王芷目赤欲裂的看着她的背影,出声喊道:“是我对不住你,泽儿他是无辜的,你不能对他出手,更不能夺去他的王位。”
王芷扑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她不知苏茵会如何处置她,更不知苏茵会如何对泽儿。
一时之间她心中悔恨交加,狠毒了被仇恨蒙蔽的自己,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茵手中牢牢的拿着那块玉佩,扭头看着一旁的黑甲军说道:“走,去城外三十里的土地庙。”
她倒要看看王芷身后这尊大神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