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丢进了湖面,一时间掀起了千层浪,船上的人打斗开始若有所思起来,其中也包括阮清和阮小七。
阮小七秉承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连忙扯了扯阮清的袖子,轻声问道:“四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英俊的哥哥,也是我们阮家的人,也是我的亲哥哥?”
闻言,阮清轻摇了摇头,一把将阮小七的嘴给捂住了,向着一旁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将声线压低了,沉声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哥哥,再说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你还是快些进屋休息吧。”
等到阮清和阮小七都离开之后,阮青云也还是没有开口说半个字,此时王之梯口黑血直接就吐了出来,连翘忙将一方锦帕拿了出来,轻轻的替王之擦拭着,这蛊毒她没见过,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法子。
慌乱之下,连翘的目光扫到了阮青云的身上,见他面上的情绪有些犹豫不决,连翘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声喝斥道:“若他真的死了,你就后悔一辈子去吧,这世间便这也没了关于某人的记忆。”
听着方才王之的话,连翘觉得王之的母亲一定对阮青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至于是谁,连翘现在也猜不出来,现在只得试一下。
果然,阮青云有些迟疑的脸,微微一愣,看了连翘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之的身上,沉声道:“将他扶进来吧。”
进屋之后,连翘便被赶了出来,这是第一次连翘有着一手炼药术和医术却无能为力,也是第一次被人从病房内赶出来,往昔都是被人求着进去看病救人的,现在却成了如此。
时间在流逝,天空也慢慢的变得阴沉了起来,很快夜幕降临了,王之与阮青云还没出来,连翘不禁有些担忧了起来,此时阮清拿了一把艳红色的伞走了过来,递给连翘,轻声道。
“乔庄姑娘,这天色就快要下雨了,这伞你先拿着吧。”
连翘看了看着朱红色的雨伞,其上的颜色就与连翘身上的衣裙是一模一样的,倒真是有心了,连翘轻接过之后,轻声道了一句谢,目光便又落在了远方的海平面上,哪里除了无边无际的黑夜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一夜的确下了很大的雨,但连翘手上拿着的油纸伞却从未打开过,那只紧紧握住伞的手,就连指节都开始泛起了白色。
连翘没有设下结界,似乎是想要大脑清晰一些,这一夜就这么站在雨中,淋着雨,度过了。
晨时,当天空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连翘发稍上凝聚的水珠滴落了下去,落在甲板上的声音有些清脆,这一夜连翘想了很多,但最后在清晨的时候,连翘释然了,这一切,她以前执着的东西都不重要了。
也或许是失去得太多了,想要留住些什么吧。
等到太阳上升到高空的时候,木门被从里面推开了,发出吱呀的声音,连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过身去,见着阮青云雨鞋疲累的神色,还未开口,他就先抬了抬手,示意连翘进去。
“现在他还很虚弱,我知道你是一名炼药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连翘就见着阮青云的身形有些摇晃,就连离开的时候,都是扶着门窗在向外行去。
刚一踏进房门,连翘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不过三米远的距离,这房间被阮青云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加持过,连翘忙拿出几颗夜明珠丢了过去,能见之后,起来才走了进去,可没几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便传了出来。
连翘眉尖轻蹙,走了过去,就见着王之躺着的床榻之上,已经被黑色的血液侵湿,一截玉色的手臂露了出来,其上如同匕首刻画的道行参差不齐,但都是新伤,应该是阮青云刻上去的。
连翘将斗气探入王之体内,这才发现他体内的血液几乎都被抽干了,随即,连翘忙从纳戒内拿出生血丹,先是用异火将药力化开之后,才用玉勺喂王之服下,但见着那如雪般惨白的面色,连翘有些犹豫了起来。
最后还是将王之身上的被褥掀开,里面的衣衫就像是破布条一样怪只身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是伤痕累累,这样下去,即便是连翘喂王之服下再多的丹药也是枉然。
只能先将王之不断侵血的伤口止住,但这伤口太多,恐怕药还没上完,这王之的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