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再上下打量,却是猛地失望起来。
这小贩穿的乃是布鞋,衣衫干整,并非艄公所言模样。
“道爷怎么了?”
小贩有些愣,游道行猛地回神,连忙松开,摆手道:“无事,无事。”
他这般说,这小贩却是有些苦笑不得,而此时,李辟尘坐在马上,下了地,对这小贩打个稽首,于是开言。
“居士可知,何处有个唤作屈子力的枣夫吗?”
屈子力,正是这第二魂真名。
小贩见李辟尘面容,再观其行止,顿时一震,只道真是个好道人,于是连忙还礼,言道:“不敢当,不敢当,小人贩枣,当不得居士称呼。小道长要找那屈子力,小贩我还是知晓些的,他这人,不论春夏秋冬,俱都在城西一条街上来回行走,那处唤作锦绣街,距此地有三座桥,两个巷,约莫两里。”
赣老城极大,这方乾坤,人间城池不可以曾经过去之数来计量,李辟尘听闻,言谢这小贩,又让这小贩一阵惊慌,连走时,推推嚷嚷,直送了一袋枣子。
一路再行,游道行循着路走,李辟尘倒坐马上,至约一个时辰后,寻到了锦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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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力,进来吃碗细面,这都半个日子过去,别坐在那墙角处了。”
一间面馆里,有个厨子探出头来,对屈子力言语,这汉子笑呵呵的,连连摆手:“哥哥说笑了,哥哥的手艺远近闻名,一碗细面可要五枚铜板,我这卖枣,直卖一斤才有五个铜板,可真吃不得。”
“诶,你这话见外,我请你的。”
那厨子笑起:“龙须细面,这街口谁不认我的手艺,一口吞了能得道,二口吞了能登仙,三口下去,哈哈,那是妙不可言。”
“不可不可,无功不受禄。”
屈子力笑着摆手,也是拒绝厨子好意,那厨子摇摇头:“倔脾气!”
“哥哥莫怪,家中老娘还等我回去,可不敢乱花铜板。”
屈子力连连解释,那厨子哈哈笑起:“我怎么怪你,不怪,不怪。”
他如此讲,却又话峰一转:“可如此,哥哥我又要讲你两句,你那枣子卖的便宜,实在是与其价不符,如此一天,从早至晚,才得几个铜钱?有二两银子?你这样讲,家中还有老娘,这一日花销,如何够得?”
“还是趁早,换个其他活计,你如今年岁不大,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屈子力笑起:“哥哥莫消担心我,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愚弟老娘如今也有古稀之寿,若是说巧,也早该去了,我老娘常和我讲,这活到如此年纪,还有什么不足?”
“七十之上,已是与天争命,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比不得神话仙人,能至如此高寿,真的是时时刻刻在与天斗,我娘常讲,这是人生乐趣,便是去了,也不悔恨。”
屈子力道:“但老娘如此说,我身为人子,却不敢如此去想,只盼着老娘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最终离去时,还能唤我一言。”
“这枣子是我性命,也是老娘性命,万不可放下,只待平安送走老娘,当那天上仙神去了,愚弟我便才可放下这付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