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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书皱着眉头:“世子爷先醒的,后来我醒过来,世子爷坐在内室榻上,被褥凌乱,衫袍虽未脱,却也略为不整……”
言犹未尽。
永书没再往下猜,他与永籍对看一眼,心有灵犀的齐齐收住。
一切,尽在不言中。
难姑和小麦同样心痒痒,奈何直回到琅琊王氏在京城的百年老宅,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也不敢跟夜十一提上一句完整的。
只找准机会,时不时说上一两句沾边的。
例如。
小麦说:“莫世子也不知醒了没?那药……难姑啊,你没抹太厚吧?”
难姑会意:“放心,只在杯沿抹了薄薄一层,如无其他意外,莫世子这会儿肯定已经醒了,算算时辰,也该回仁国公府了。”
对话完,小麦瞄啊瞄,直往淡定坐在廊下院中品茗的自家大小姐瞅。
难姑更沉得住气儿,戴着面具,目不斜视,眼神如常,好似刚才接话,只是随意应答小麦之语,并无他意。
夜十一觉得炒栗味道不错,就是得剥壳麻烦些,故要是没剥好壳,她基本不吃。
新鲜香喷的炒栗刚从后厨出来,难姑便早洗净手在等着,待到摆放在她跟前,是一整剥好壳,只余香气四溢的美味栗子肉。
配着茶,她吃完一整盘。
站起走动走动,走了两圈发现小麦仍用以为她没察觉到的余光偷偷瞧她,夜十一再看眼年纪大几岁,至少表面沉稳如山的难姑,道:“想问什么,问吧,一人只能问一次。”
小麦即刻直言:“大小姐没把莫世子怎么样了吧?”
夜十一挑眉,看向难姑。
难姑依旧面色如常:“大小姐不想退亲?”
“嗯,不想退亲。”夜十一先答了难姑的问题,几近毫无思量脱口而出。
难姑心中凛然,方知大小姐早打定了主意不退亲。
夜十一看回小麦,觉得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小麦真有意思,未答先反问了句:“你觉得大小姐我能把他怎么样了?”
小麦噎住,看向难姑,目光复杂。
一是觉得难姑刚才真是浪费了一个好好提问的机会,问得太随意,一是觉得是他提的问,结果大小姐反问回来,他该怎么破?
看小麦一脸被难住的表情,夜十一轻笑道:“也没怎么样,不过就是……”
小麦全神贯注,就怕接下来听漏一个字。
难姑也看将过来,不再故作无动于衷的模样,铜鬼面具上仅漏出来的一双眼不知不觉参杂了紧张的情绪。
“抱着他同躺在榻上,睡了个把时辰而已。”
抱着他同躺在榻上……
睡了个把时辰……
而已!
小麦惊得魂儿都掉了,整个人呈呆滞状。
难姑被掩于面具下的嘴也张得大大的,双眼被震惊得睁圆了。
同时,院子庑廊之上的屋顶忽然传来类似于脚滑的声响。
小麦、难姑、夜十一齐齐抬头。
屋顶又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