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笑嘻嘻地自个不知在乐什么。
永书这一路跟过来,没个心惊,也有半个胆儿打颤,两刻余钟后,终于等到夜十一迟迟踏进不归堂,他方全身心从头到脚地舒了一口气儿。
“永书,到外面守着。”莫息盯着站定在离他三五步远的夜十一。
夜十一闻言,脸侧了侧,对难姑说:“你也到外面守着。”
永书难姑一前一后地出去,且很合人心意的把不归堂的门给阖上了。
轻轻的,夜十一耳灵,听得十分清晰。
下一刻,一阵带着皂角味儿的风扑面而来,她整个人被莫息带进他的怀里,听到他剧烈起伏的心跳声。
“怎么了?”夜十一问得笑意盈盈。
莫息看着抬起脸来笑着明知故问的夜十一,蓦地低头堵住她的嘴,狠狠吻了一通后放开,语带着威胁:“十一,别以为我真的不想要你,别再考验我的定力。”
他只是想把最美好的开始,留在他与她的洞房花烛夜里。
也是对她的爱护与尊重,他不想在新婚过后的初夜验帕上,让人生出什么闲话来。
即便有他在,九成九生不出什么闲言碎语来,可纵然仅有一成的十分之一,他也不想让她受这个委屈。
夜十一被莫息吻得有些恍惚,原来梦里被吻的滋味儿是这样的,她慢慢低下头,火烧似的脸埋在他的胸前,闷声地死不承认:“我知道的,我都没做什么事儿啊。”
倘若不是十分了解夜十一,倘若不是笃定她在临睡前差使小麦去告诉他偶遇谢元阳之事,结果如她愿的闹得他一夜未眠,莫息此刻听着她抵死不认的软绵绵语调,都得觉得自已冤枉了她。
无可奈何之间,积了一夜又攒了一路的一肚子话,瞬时尽化成无声的哭笑不得。
放开夜十一,莫息拉着她往座椅坐下,他却不坐,蹲身在她跟前,抓住她的右手,看了会她手背上的那颗小小的朱砂痣:“晓得你不会把它去掉,如今谢元阳已认出你,去不去掉也一样了,只是你这手,往后再不能让他看去。”
“哦,你是要我一遇到他,就把手缩回袖子里?”夜十一想着昨儿在坤元斋前,她不就是这样做的么,“你倒是同我想到一块去了。”
“不,我的意思是,他要再敢乱看,我会挖了他的双眼。”莫息风轻云淡地说出自已觉得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
挖了谢元阳的双眼?
夜十一想象了一下谢元阳没了双眼的模样,当然她想象的谢元阳还是十年前谢元阳的大致模样,虽说难姑都给她形容过如今京城所遇所碰之人的大概五官相貌,然对于不甚重要之人,难姑形容得也未详细到眉眼如何如何,于是她只知已二十有三的谢元阳长得挺好看的。
没错,好看。
除了莫息的五官,她用手一点一点地摸清记牢之外,在她眼盲的天地间,其他人不是丑便是好看。
谢元阳很荣幸,归于好看的一类。
见夜十一不说话,莫息起身把她抱起换自已坐下,将她搁在自已腿上,凑至她耳旁,低声问:“怎么?你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