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显然认得经义,欣喜地回头与她家主子道:“小姐,是宁大公子!”
经义一听,有些诧异。
看向那对主仆,特别是婢女口中的小姐,模样秀丽,看着眼生,他可以肯定大少爷在之前一定没见过这位小姐。
“敢问这位小姐可是有事儿?”看装扮还是位未出阁的姑娘家,经义不好直盯着看,瞥了一眼移开,微敛着眼帘问道。
“小女子殷兰溪,外出归府,未料行至半道车便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等了半天方等来公子的车驾。”殷兰溪特意等在这儿,又故意把大车弄坏,便是等这么个时机。
费尽心思地来了数回,好不容易真让她堵到了,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如此一想,她也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了,未等车里的人有何反应,大着胆子再开口:“不知宁大公子可否送兰溪一程?”
殷兰溪?
经义觉得此名讳有些耳熟。
宁同绍当然不可能与殷兰溪共处一车,亲自送她回府的,他甚至连面都没露便拒绝:“男女有别,不大方便,还请殷小姐见谅。”
就差明晃晃说小姐自重了。
殷兰溪脸色一白。
婢女米罗一急,脱口而出:“我家小姐可戴上帏帽,不会不方便的!”
宁同绍眉峰一皱,同时也想起来殷兰溪这个人是谁。
他已年二十有三,只一个通房丫寰,妻妾皆未有。
他不急,他母亲却急,眼见又是年底,翻过年他又要长一岁,母亲更是火急火燎地四处为他相看,企图在年底定下亲事,来年开春便要他娶进门。
母亲相看的那些姑娘中,便有一位殷的小姐,想来便是这一位了。
那时母亲在他旁边念念叨叨,各家姑娘的样貌、才情、品性,甚至女红如何如何,都事无巨细地说给他听,力求他在滔滔不绝的念叨声中能听一个入耳。
实在是母亲的念功甚强,他虽无一个入耳,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记住了几家闺秀,这位殷兰溪便是其中一位。
“经义,让车夫转头。”宁同绍不愿与母亲相看的姑娘有所牵扯,也不愿去多想殷兰溪车坏了,便要与他同车是有何目的,他直接不想再说下去了。
经义应诺,吩咐车夫赶紧调转车头,已是晚膳时分,大少爷还饿着肚子呢。
宁家大车退回路口,往左一转,拐入另一条街道,虽说走这条路会远些,也总比堵在那儿强。
经义坐在车厢里,微靠着车壁,回想着刚才他家大少爷拒绝殷兰溪上车来的时候,殷兰溪那白得跟鬼一样可怖的脸色,不觉啧啧出声。
宁同绍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
经义受到这一眼的鼓励,立马兴致十足地同自家大少爷叭啦叭啦:“大少爷,我刚想起来,那位殷小姐可是极有可能成为大少奶奶的呢!”
宁同绍冷声道:“母亲说的那些闺秀,都不可能成为大少奶奶。”
“那谁有可能?”经义顺势问道。
他早察觉大少爷心中有人,可惜大少爷嘴紧得很,他至今没能知道是哪位了不得的姑娘勾了他家大少爷的魂,免不得揪住机会就得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