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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带我来喝酒,是想平复下心情?”莫息想知道李旲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也不是。”哪里有这般简单,要是有这般简单就好了,李旲点头又摇头,“她在我们的感情出现裂缝时,能主动踏出一步,我很高兴,但我也知道,她能踏出这一步,定然是有什么缘由的,而非仅仅只因着对孤的感情。”
自当上太子,他便得自称孤,可他在莫息面前,都从不会自称孤,如同在杨芸钗面前。
此刻最后一句自称孤,而非我,他是怕杨芸钗主动踏出的这一步,不是尽因对他的感情,而是因着他是太子,他是未来的大魏之主。
莫息听出李旲的言下之意,他问李旲:“若杨小姐真如殿下所担心的那样,不仅仅只因着对殿下的感情,殿下会如何?”
李旲去找莫息的路上,从东宫出宫,再从宫门到都察院的这一路上,他想过这个问题。
他虽病弱,可他并不蠢。
若他真蠢,父皇那样英明神武的帝王,不会因着他是元后嫡子,就非得立他为东宫。
他想过很多,过程很漫长很复杂,可到最后结论却只有一个。
“不如何,即便她真的抱着某种目的靠近孤,孤也会敞开怀抱迎接她。”这就是李旲的结论,也是他这些年来付出的感情归宿。
不管杨芸钗有什么目的,他现在是太子,大都可以满足她,等他登基,成为大魏天子,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可以让人去搭天梯,把月亮摘下来给她!
“既是如此……”莫息举起酒杯,“臣,祝殿下如愿以偿。”
李旲再次端起那杯只被他沾一沾唇,丝毫未减杯中酒水高度的酒杯,与莫息碰了个杯,无声地接受莫息对他的祝福。
这一回,他一饮而尽。
“咳咳咳!”李旲被呛到。
莫息皱起眉,手一伸,收走李旲桌前的酒杯:“殿下莫喝了。”
李旲摆手:“不喝了。”
他还得保重身体,他还要迎娶芸钗进东宫,要让芸钗生下太孙。
他不能再做伤身体的事情。
黄昏,金乌渐渐落入西山,带着一片红霞照亮半边天,晴朗的天空几近无云。
月老庙,城内城郊两座。
京郊灵秀山上的月老庙因着远,得出城门,日常还是在城内的这座月老庙香火来得更鼎盛些。
城内的月老庙离土地庙不远,也就隔着两条街,再拐一条胡同就到了。
一入夜,即使在无年无节的日子里,城内的月老庙也是灯火通明,人头攥动,热闹非凡。
殷掠空难得准时落衙归家,被毛祝庙瞪着不放,非逼她前往月老庙上几柱香去,还掏出碎银,说必须添香油,务必求个好姻缘回来。
本来近时她叔一直在催婚,早回来她是趁她叔在给香客解签之际,一个没注意她就溜回庙后院的。
万万没想到,她叔连背后都长了眼睛,把她逮了个正着!
她知道她年纪大了,是得成亲生子了。
可她现在仍扮作儿郎,既娶不了妻,也嫁不了人,教她如何成亲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