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旁早就听得目瞪口呆的飞儿扔下手里的一把核桃,跳下椅子便跑了出去。
“幼弟顽劣,让姑娘见笑了。”耶律德尔颔首歉意一笑。
叶婉茹心中了然,开始就觉得这小童行为甚是自如,毫不拘谨,不像是寻常的小厮侍从。
“小王子甚是天真可爱。”她垂眸含笑轻声道。
说话间两人来到院外,只见顾清临在一脚脚踢踹着香樟树树干,枝头上有几许叶片簌簌落下,飞儿站在一旁眼带惊讶的看着面前之人。
见他二人走过来时,顾清临往回走了两步,一撩衣袍蹲下身来,指着地面上一棵指长的新栽小树苗笑道:“耶律王子请看,这小树苗便是司徒雷。”
和煦的阳光透过厚如华盖的树冠,片片椭叶照在地上留下一片暗影,风动间,几缕光线调皮的穿过枝桠照在顾清临身上脸上,稍显认真的神情让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说罢不待几人细看,顾清临腾地起身,一脚跺了下去,小树苗顿时萎顿在他脚下,他还扭着腰胯碾了碾。
果然一本正经对顾清临来说只是一时的,这不过片刻便现了原形。
飞儿快速跑到耶律德尔身边,勾了勾他的手臂,耶律德尔弯下身躯,飞儿手虚拢在他耳上,轻语了一句:“大哥,这人可真古怪!”
耶律德尔听后直起腰身,嘴角轻扬,大手抚在飞儿的瓜皮小帽上。
“耶律王子现在明白了吧?小树苗始终是小树苗,一阵风吹草动的便会夭折,而长成的大树却不会。”顾清临拍了拍袍角上沾染的尘土。
“小王看出来了,二位今日是来当说客的,顾公子的话说完了,小王倒还想听听姑娘的见解,你们也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小王当然要深思熟虑。”耶律德尔蓝眼微眯,很有兴味的看着叶婉茹。
“小女还要借耶律王子笔墨一用。”叶婉茹微笑颔首。
耶律德尔目光有些许诧异,随后口中赞道:“想不到姑娘倒是个心灵手巧之人。”而后话语微转“小王也酷爱丹青,倒是可以和姑娘切磋一番。”
“耶律王子谬赞,小女不过是闲暇无事时的一点趣味而已。”她朱唇微启,话语轻吐。
四人又回到屋里,跟随耶律德尔走到内间。
只见里面一张宽约五尺、长约九尺的大书案占据了房间的半壁江山,临旁摆放着几尊青花瓷大缸,里面插着数支粗细不一的毛笔。
整张书案竟是由一棵大树干剖开所造,在案头一角叶婉茹甚至看见一点萌发的新绿枝芽。
书案上摆放着一副未画完的画,粗犷的线条勾勒出嶙峋的山峰,山石缝隙中簇簇兰草丛生,几点含苞待放的苞蕾点缀其上,站的近些,仿佛已经闻到几缕幽香气息。
“耶律王子的画技果然妙笔生花,不知可否让小女完成剩下的半幅?”叶婉茹凤眸流转,开口询问了一句。
耶律德尔剑眉微挑,一双蓝眸中的兴味更大,“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