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席间一小瓶的桃花酿几乎都让她喝了,许是因为心中感伤的缘由,也许是紧绷的精神忽地放松,此刻她仰靠在引枕上神情慵懒。
心中却不由地想起恒毅哥哥,这种强烈的思念一直都被她压在心底深处。
可看见洒脱不羁的耶律德尔和忽正忽邪的顾清临,他们二人在一起把酒言欢,意气风发的样子,却让她心底的思念喷涌而出。
若是恒毅哥哥在此,他肯定会与耶律兄长互为挚友,恒毅哥哥长随大将军驻军西北边陲,肯定能喝的惯最烈的柳林酒,再舞上一番剑。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那位少年在青松下,持剑之人身姿挺拔,身形矫若游龙、长剑如芒、气贯长虹……
吱悠悠的马车平稳前行,不多时思来想去的叶婉茹便垂眸睡去,虹玉拿起一边的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不知她心中所念的人会不会走进她的梦里。
等听到虹玉的温柔低语时,马车已经稳稳停靠咋府门前,叶婉茹揉了揉面颊,布下马车。
她先回到自己所住的荷韵园内,脱下大氅,掬了一捧碧玺备好的温水净了面,又饮了一盏浓茶去掉口中的酒味,换完一身裙裳后,才带着碧玺前去爹娘院中。
进了院子她便见到叶洵正在院中有些焦急的来回走动,心里略急,忙开口喊了一声:“爹爹!”
叶洵听见喊声忙转过头见到她时,敛起一脸的愁绪,挂上笑意,“婉儿怎么来了?”
“爹爹,女儿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看着爹爹强颜欢笑的脸,染霜的两鬓,叶婉茹心中有些内疚,因为恒毅哥哥的事情,前半年来她沉溺在悲恸之中,对爹娘的关注也越发少。
走过来的叶洵听闻后面上的笑容更大,以为不过是女儿家的一些小情趣,便一脸的宠溺,“哦?是什么好消息,可是书法造诣上又精进了?”
“爹,明日您空闲了再去耶律王子那里,他已经答应为您解决军需之事。”叶婉茹福一福礼,轻声道。
叶洵听后面色一滞,眼中惊讶大盛,微沉着声音:“婉儿你太胆大妄为!”
“爹爹,耶律王子的别院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何况他为人坦荡堪称的上君子。”看爹爹严肃的眉眼,她知道爹爹是担心她。
“到底怎么回事,婉儿给爹讲清楚。”叶洵板着脸狠狠的抬起手,又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
父女二人走到屋内,佟安卉闻声走了出来,她便将事情的原本经过将给爹娘听。
听罢叶洵一双大手怜爱的抚在叶婉茹的发顶,遂开口夸赞:“我的婉儿自小便聪明伶俐,如今仅凭一幅画便让耶律王子敬佩于你,堪称女中豪杰!”
叶婉茹听见叶洵的夸赞,有些羞赧道:“女儿才不要当什么女中豪杰,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女儿便心满意足了。”
……
如钩的月挂在天边时,顾清临才跌撞着脚步从耶律德尔的别院中走出。
冬日的夜晚月色冷清,轻灵的月色如明净清澈的柔水般倾洒,柔和透明的月光下,他如玉的面庞上散出点点光晕。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一声大喝,摇晃着身形,将手中的折扇高举,遥指天边的一弯新月,语气中有些意犹未尽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等在一旁的小厮裹着棉袄在车辕上打盹,听见喊声,连忙站起来,从马车中拿出一件鹤羽大氅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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