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至极的闵柏涵越想越觉得此事必定有荷侧妃和老三串通一气陷害自己的因素在里面。
若不是郑荷华这个贱人明明嫁给了自己心中却装着老三,自己也不会头上顶着鲜艳的颜色,这其中若是没有老三的手笔,自己又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过是亲自前往封地赈灾,父皇便分外的怜惜他、器重他,不惜开下先河赐下双封号更是享受亲王禄。
既然已经享亲王禄,又有双封号,虽然没有亲王的封号,但在实际上已经享有亲王的一切待遇,在规格和地位上已经远远的超过自己和老二一截。
父皇不现在就坐实老三的亲王封号,也不过是怕臣子上奏说他名不正言不顺,那么等老三赈灾完毕回京述职时,只怕父皇便会再下一道圣旨晋封爵位。
只怕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处境会更加艰难,离禁足解禁之期还有两个月余,这两个月中即使不那么顺利,老三也一定运回赶在夏种之前将一切事宜处理妥当。
还真是小看了老二这个笑面虎,如此机会竟然能不落井下石,反而去锦上添花,那送去的十万两银子想必老三那个呆头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且父皇也一定会知到这件事,他们二人上演了一出兄友弟恭,再反观自己,事事不如他们不说,竟然连独善己身都做不到。
几厢对比下,父皇恐怕会对自己更加的失望,更可恨的是,己封地中的官员因自己被禁足一事,现在竟然连奏报都不传递了。
他们是以为自己失了帝心吗!再怎么样自己也是父皇的皇长子,更是第一位封王的王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说自己还没褫夺王爷封号,就算被褫夺了封号,只要不被贬为庶人,自己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到那时他一定要让那些无根的墙头草看看,究竟谁才是无权无势之人,只要自己有翻身的一天,一定要让这些背叛自己的人看看叛徒是什么样的下场!
暴怒的闵柏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眼怒睁面目狰狞,这几日所服食的大补人参汤所带来的火气此刻都化成了一股邪火在胸中乱窜。
看着书案摊开的圣贤书、治国之论他就觉得讽刺无比,猛地上前一步,好像疯了一般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上好的古玉龙纹砚和笔洗等物全都跌落在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浓黑的墨汁洒在地上,和笔洗中的清水渐渐汇合在一处。
在地上泅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小溪,渐渐的清水被墨汁混淆,又都渗进到宝蓝色的地衣中。
那一块污渍就像是环绕在他心上的一处阴霾,风吹不散,阳光照不进去,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甚至会感到逐渐绝望。
懂再多的治国之道又有何用!还不是敌不过一个臭武将的躬身力行!
他堂堂一个王爷好好坐镇金陵不好吗?下面有那么多官员做事,非要他亲自前往才显示出他身为皇子、身为王爷该有的典范吗?
他这样做和收买民心有何区别!
可偏偏父皇就吃这一套,就连老二也来凑热闹,那他这位皇长兄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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