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位瑾瑜王爷离京之后一道圣旨便从宫中发出,你们也都瞧见了,传圣旨的人比瑾瑜王爷足足早到了三天。这三天的功夫若是王爷到了,指不定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更有啊,方才被斩首的孟大人,我听远房表哥说那孟大人府上早就揭不开锅了,老娘和妻儿每日和咱们一样靠着稀粥裹腹,那你们说孟大人为何还要贪墨灾银?”
“孟大人为官多年,虽然不说有多清廉,但却从来不克扣百姓们所得,这件事上我不相信孟大人会如此的糊涂!”
“你们想啊,封地的王爷已经被册封为双封号王爷,还享受亲王的待遇,那这满封地里的大小官员都是都要进上一进,更何况赈灾有功可是能直接上报到陛下那里的,到时候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矮小男人一口气不停歇的说了这一通的长篇大论后,闪着诡谲光芒的双眼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百姓的神色。
“更何况这两日你们可能听到过任何风声?这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不过两日的功夫就抓到了贪墨灾银的官员,并且人赃并获。”
“呵,不知道该说咱们这位瑾瑜王爷是嫉恶如仇、雷厉风行呢,还是早有预谋啊!”
接连的几番话说完,周围的百姓们已经陷入了沉思当中。
当他们那被鲜血刺激的有些热血沸腾的一颗心也渐渐冷却下来,思绪不断被矮小男人的话一直牵引着,牵引着他们朝着反方向去思索。
他们忘记了得知有官员监守自盗时候的愤怒、他们忘了家里的老小因为缺米少粮而送命、他们更忘了那个带病的男人不顾身体日夜和士兵们在城外奋战。
“是啊,前两日孟大娘还曾去我家找我家的死老太婆借粮,要是孟大人真的贪了银子,咋不买米给自家老娘吃?”
“就是,你们刚才没看见,孟大娘和巧姐就站在那里,巧姐身上的衣裳都打着补丁,看也能知道孟大人家的日子有多艰难。”
“可不是,我记得开始的时候巧姐把府里的衣裳都拿出来发给了灾民,你看我身上这件就是巧姐的衣裳。”
抢着说话的妇人扯了扯身上有些看不出颜色的衣裳,那料子一看就是中上乘的好料子,而妇人的手却粗糙的很,一看就是做惯了粗活的人。
“李寡妇,这衣裳不是你在孟大人家偷的吧,我可是记得你从前就是在孟大人家做活计的。”
“快闭上你的臭嘴,我李寡妇虽说早早没了男人,却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巧姐送衣裳这事好多人都可以作证。”说话的李寡妇啐了一口说话的人。
先前说话的矮小男人看着陷入沉思的人群便一矮身趁乱偷偷溜了出去,留下原地一群若有所思的百姓们。
“这事有把握稳成吗?”
同样脱离出人群的一位男子低语问了一句。
“放心吧,今日不爆发过两日也会彻底爆发出来!”矮小男人眼冒精光看了一眼争论不休的众人。
而这个时候的闵柏衍已经在亲卫的搀扶下离开了菜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