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闵柏衍被亲卫队长和亲卫架着离开高台。
闵柏衍浑身的知觉好像已经全部丧失,好似一具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一样。听觉仍旧未恢复,眼前的清明也逐渐被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所替代。
“呵,不会是命不久矣了吧!”闵柏衍不由在心中有些苦中作乐地叹息一声。
能强撑到此时,大约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了。随着渐渐的走出人群,混合着洪水退去后特有的浓重土腥味再一次撞进鼻腔中时,闵柏衍终于感觉到自己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他从没有觉得这股土腥气如此的好闻,就好像是山珍海味所发出的诱人香气一眼,让他甚至忍不住张开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仿佛搁浅的游鱼重获新生一般,方才消失的听觉和感官竟然也在慢慢恢复。
“哈!”闵柏衍长出一口气后轻吐一声。
“王爷,您终于恢复过来了,属下刚才心中惊恐万分。”亲卫队长扶着闵柏衍的收有些微微发抖。
闵柏衍无声的抿了抿嘴,还未来的及感到庆幸的他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有些虚浮的脚步微微一滞,他清了清喉咙装作若无其事道:“无事,派人去请坐镇城外临时医馆的邻家老太爷到府上看诊。”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另一名亲卫朗声应道,随后变快速的掠过人群奔向城外。
“快扶我回去,回去以后你们切记离我远些。”闵柏衍呼吸急促、极为艰难的吐出一句。
亲卫队长听后身形一僵,想到什么后,脸色变了一变,随后眼中便漫上痛苦的情绪。
“恕属下难以从命!”
仿佛过了好久,又恍若不过须臾之间,这句话从亲卫队长的口中清晰且深沉的吐出。
对于亲卫队长这样的反映闵柏衍毫不意外,但此刻的他手上半分力气也无,张开的嘴更是说不出话来,他轻拍了一下腋下的那只手臂,随后便是一阵令人恐惧的黑暗袭来。
“王爷!”亲卫队长的惊呼声响起。
不远处的菜场口那里张姓妇人低啐一声后见无人附和自己的说辞,便有些灰溜溜的提着手中的柳条筐先走一步。
留在原地被呛得哑口无言的老秀才瞪着妇人仓皇而逃的背影无声的蠕动了两下嘴唇。
“张家嫂子虽然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但也算是风韵犹存啊,看那丰腴的身段……”
“谁说不是呢,看那丰乳肥臀的,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老秀才看直眼了都!”
瞪了一会儿后老秀才仍旧觉得不解气,却在周遭响起毫不避讳的调笑声时转会了神。
这些粗俗不已难听的话语灌进耳中,老秀才脸上升起两抹似是醉酒后的酡红一般,他气咻咻的拄着树杈做的拐杖低哼一声。
“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拨开一群看笑话的人群,老秀才想要先走一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不想树杈的前端却被一个破皮无赖抓在手里。
“老酸腐,别急着走哇,你读的书多,你给咱们大家伙分析分析,看看刚才那混小子说的话有道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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