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云心中略带嘲讽的讥笑一声,他如何会不记得,怕也是继那次之后,那个孽种便越发的不安分起来,直至发展成现在的情形。
自己若是早些发现那孽种的狼子野心并将他的野心早早扼杀,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处于被动的处境中?
爹这次的反应有些太过不同寻常,想必也定然会将这件事的功劳全都归功于孽种身上,自己花费了大把时间和金钱所调查的线索全都成为那孽种上位的垫脚石。
公允何在?现在父亲心中满心满眼都在期盼着那个孽种回来,又哪里会在意自己的情绪如何。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自己还会因为接下要发生的事情会心存愧疚。
顾从云坐在那里心中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难免有些心绪激动难平,又带着一丝丝难以言说的紧张和兴奋。
这让他阴郁的脸上有些泛起一阵涨红,配上略显阴狠的眼神,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扭曲的怪异感。
一想到不日就能将丞相一脉的势力铲除,顾言坐在那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说起来也是难得,这大约还是第一次顾清临的归家能让顾言这样充满喜悦的心情。
顾言一边高兴不已,一边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现在清临是真的长大了。虽然距离他心中知事明理的期许还差一些,但总归是进步了许多。
这种改变怎能不让人心生欢喜,日后府上的事情也可以慢慢的交到清临手中一些,这样他们兄弟二人互相帮持,日后在朝堂上才可占据半壁江山。
静默了片刻,左等右等还不见来人禀报,顾言便有些沉不住气,但又不想表现出太过急不可耐,便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喃一句。
“这会儿也该进了二门了吧?”
低垂着头的顾从云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面带焦急的父亲,嘴角便不由地勾起一抹冷冷的嘲笑。
“父亲,清临……”
“禀告老爷,二少爷已经带着人前去老夫人的院了。”小跑着过来的小厮有些气喘吁吁。
“噢,既如此,那便随他去吧。暂且再等一等。”本来看见小厮跑过来,抑制不住激动已经站起身来的顾言语气中带着一些难掩的失落。
随后顾言便像是为自己有些不妥的言行找借口一般,哼笑了两声后感叹道:“这孩子一向和祖母亲近,难得他有这份孝心,知道老夫人惦念他。”
坐在那里的顾从云本就不平的心中彻底的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他瞥了一眼来传话的小厮,看到小厮手上拿着的鹿皮酒囊时,心中更是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个孽种竟然也开始懂得收买人心了。父亲院里的小厮们向来最会见风使舵,一家之主不喜的人在那些小厮眼里也不过就是废物一个。
若是换做从前,这些小厮定然会添油加醋一番,而现下不说替他说好话,但也会尽实相告。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不值几钱的小东西就可收买的人心,而是那些极会揣摩和观察风动的小厮们自己看出来的明显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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