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不肯就此罢休,非要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去大做文章。难道非要让柏衍身败名裂他才肯罢手吗?
他以为无论是为人臣还是为人子,柏衍的所作所为都丝毫没有危及到轩帝的处境才是。
相比于争抢风头的瑞王与玥王,柏衍可以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可为何就是这样的柏衍却成了轩帝第一个开刀之人?
是时势造就至此,还是轩帝早有预谋?抑或是柏衍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落进了别人设置的圈套之中?
那究竟又是谁,想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置柏衍于死地呢?
顾清临敛去嘴角边始终挂着的那一抹不甚在意的笑容,微微颔首道:“陛下息怒,且听臣言。”
“并非臣言不尽实,而是臣以为恪之一字虽然寓意甚明,但这其中不乏因人而异。且臣以为只要并行不悖且行之有效,各人有个人的见解自然也并无差别。”
“是以,臣以为为君者不必像臣民一样,将恪之一字奉为圭臬。”
顾清临说完这番话便不禁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的言中之意虽然有歪曲为轩帝开脱之意,但这一切也是有前提在先。
轩帝是整个大耀国的皇权掌控者,律人律己的律法于他已无用,这一个简单的字又能耐他何?不过是想借由来治柏衍的罪罢了!
“呵呵,小顾卿家果然见解独到,与卿谈之,朕心豁然明朗。”
轩帝垂眼看着手中的纸张,低低地笑了几声,而后便脸色一冷,将手中的纸张用力的团在一起,随后抬起炉上的茶壶,将那一团皱巴巴的纸张投进了火红的炭火中。
眼见着轩帝的动作,顾清临心中大惊,怕不是哪句话触犯了轩帝的底线惹恼了他?
若是这般,岂不是帮了倒忙?
正欲开口辩解时,却见轩帝面上露出些许感慨之色。
“恪之一字,既可恪人又可恪己。朕身为一国之帝应当以身作则,谨记恪字其意,这样也好上行下效起率先垂范之用。”
“朕受教了!”
轩帝抬手拍了拍顾清临的肩膀,而后便执起茶壶为自己斟了半碗茶,慢慢地啜饮。
“陛下谬赞了,臣受之有愧。”顾清临对着轩帝深深一颔首,随后便恭敬地侍立一侧。
看清轩帝脸上神色的他,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他知道他的这番话远远不足以打消轩帝心中对于柏衍的猜忌,但只要能稍稍缓解些许,便也能为柏衍取得一线生机。
起码能让轩帝在此时此事上不再对柏衍紧追不放,若是想让轩帝就此对柏衍放宽心已然不可能,那这片刻的放松已经足矣。
只是不知轩帝今日种种到底意欲为何,他寻自己前来此处,定然也不会仅仅只是想听自己的这一番胡言乱语。
这一番看似推心置腹的交谈,实则处处充满危机和陷阱。
且轩帝对于自己昨日前往瑞王府一事只字未提,这其中之意不得不让他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