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且顾言也并没有拿这等赏赐之物有多重视,至少顾清临在府中是常常饮用这种茶的,否则他又哪能想起来今日带着这等茶来给婉儿赔罪?
“唉!婉儿何必防备顾某至此啊!”
顾清临沙哑着嗓子摇头低叹一声,而后伸长手臂将叶婉茹面前那盏只偶尔冒出一丝热气的茶盏端了气来。
带着些微温度的茶水入口后,带着一股沁凉的感觉滑过他烧灼胀痛的喉间,霎时间,似是五脏六腑里的那股热气都被熄灭。
直到顾清临走到近前,叶婉茹还都有些怔忡。
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顾清临,他的这番动作、这些语气,听不出半点的剑拔弩张,甚至是像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抑或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辈一样。
反倒显得她自己有些斤斤计较、小肚鸡肠、量不容人一样……
方才离得远又想着心事,现在距离如此靠近,她能清晰的闻到顾清临身上除了香薰味道以外,又有一丝若无若无的药味,且他的声音也较以往大有不同……
不知怎么的,那次顾清临病倒的场景便如潮水倒灌一样,全都席卷进叶婉茹的脑海中,并一一在她眼前展开。
病倒的顾清临看上去格外的脆弱,且也温和不少,没有了平日里那种不拘一格的桀骜和锋芒毕现,更是一个会在昏迷之际才会将心底最柔软、最不容窥探的地方显露出来。
“顾公子既然病了,大可在府中好好休养,虽是两日之约,不过事已至此,延期也并无不可。”
叶婉茹微微凝了凝眉,看见顾清临毫不避讳地将本属于她的那盏茶水一饮而尽,只是心中略有不快,但对此却并未置一词。
虽是伙计端给她的,但她却并未引用,甚至连茶盏都未触碰,也无过分亲密一说。
只是本就病着,又饮了凉茶,他是想要病上加病吗?
顾清临手中捏着玉质茶盏把玩着,闻言后抬眼轻睨着叶婉茹,一边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坏笑。
“并无不可?”
“如此说来,婉儿是已经想通透这里的弯弯绕绕了吗?还是说你并不打算继续寻根究底了?”
顾清临眼中噙着笑意,盯着叶婉茹的脸认真地看着,带着一股探究,眼底却又有些许缱绻的温柔浮浮沉沉。
叶婉茹被顾清临这样追问的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且她察觉到因病而声音有些沙哑的顾清临,说起话来少了一些从前的玩世不恭,却多了一种压迫感。
“既然婉儿心中有疑惑尚未解开,但现在却又闭口不谈,着实是有些意思。”
顾清临轻笑了一声,白皙的指尖转动着那浅碧色的茶盏。
不待叶婉茹说话,顾清临就像杂耍艺人一样,将手中的茶盏用指尖顶起来旋转了两圈后,便“砰”的一声扣在桌案上,同时将手心按在了杯底上,用指尖在杯壁上一下下轻轻点着。
“婉儿这般犹犹豫豫,是怕顾某出卖你或者你的心中所想吗?还是说你的思虑与顾某或是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你不得不打消了追问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