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言开口说话,顾清临便紧接着又是一声冷哼。
“哼,怎么事到如今才知道害怕吗?堂堂朝中的御史大人也会怕吗?”
顾清临眼中的讥讽,尖锐的就像是闪着寒芒的利刃,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而顾言也确实是微微眯起了眼,不过他倒不是被这副模样的顾清临吓的,而是他也越发地怀疑起那夜顾从云所说的话来。
也许从云所说并不全然是胡言乱语,只是现在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还不能确定。
不过他说的这般煞有介事……倒不像是信口拈来满嘴胡诌,只是若眼前的这个是真的,而城南的那个是假的……
那么按照这人所说之意便是,有人假扮成他儿清临,混进了他顾家的府邸,而后又混进了朝堂里,还承下一件差事来……
暂且不论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真是假,那么假扮成他儿子的人,目的为何呢?
他是想要得到滔天的权势,才一步步的设下陷阱,引人入局,而这局中人,便是他们这些人……
只是如若此人有如此之深的心机和谋略,何不走科举之路,反而如此大费周章地绕了这诸多弯路,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且由此便也可见,此人的目的定然不只是为了权势富贵……
不过面前之人,也不见得便是真的。
恶人先告状的道理他还是晓得的。
在心中来来回回思虑了半晌儿的顾言,并没有看出眼前之人有什么异样之处,且他也没回想起来昨日离开府中的那个清临与眼前之人有什么异常之处。
但眼下之事,能确定下来的便是有一人定然是假的,只是这件事恐怕还要请夫人出面了。
不管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现在首要的便是他要稳住眼前的这个人。
打定主意后的顾言有些冷傲地抬了抬下颌,露出一抹有些显得高深莫测的笑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顾清临。
“本官怕不怕,就不劳这位……费心了,有什么话进府内再叙,这炎炎烈日下着实不是一处说话的好地方。”
始终在一旁捣气的管家吴伯听到顾言这句称谓上模棱两可的话,便知道老爷定然是信了二少爷的浑话,否则定然不会如此地生疏客气……
亲父子弄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说出去只怕是要被天下人笑死了,且陛下若是听闻此事,二少爷的差事怕是也保不住了!
“真是作孽啊!”
吴伯双手捂在脸上口中痛苦地哀嚎一声,随后便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眼见着吴伯瘫倒在地后,正在与顾言对峙着的顾清临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且冷硬的心肠似是也一下子柔软了些许,但他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像是生怕气不死顾言一样,顾清临从始至终始终未开口叫过他一声父亲,仅有的敬语也不过是为了讥讽他,现在挑破这件事后,语气更是肆无忌惮地张狂起来。
“好啊!这天气的确是有些灼热,本少爷自漠北一路颠沛流离还未曾好好休整过,想必顾大人定然也不会吝啬些许的温水和粗茶淡饭吧!”
说罢顾清临便抬脚越过顾言向府门的方向迈了过去,但仅仅走出去一小步后,他便又转身调转方向,扶起了瘫倒在地上的吴伯。
顾清临有些费力地架起吴伯,一边拖着他往前走,口中一边低语轻声斥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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