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夫人说的是。”
旋即,顾言便又下了逐客令。
“时候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老大不在府里,那娘俩你多照拂些,别把心思都放在清临一人身上。”
见顾言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揪着不放,顾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轻松的神色来,对于顾言这一句似是警告的叮嘱便也没再去计较。
但她还是有些不喜顾言的这副态度,是以嘴上便也没多退让。
“朝里的事情已经够让老爷焦头烂额,这内宅之事老爷便不要多操心了,从云媳妇和臻哥儿那有我照应着您还有什么不放心。”
被顾夫人这么一噎,顾言当下便有些无语起来,且又挑不出任何的错来。
在对待子女上,夫人一向比他做的要周到,虽然夫人对待长子差了些许,但到底也还算是一碗水端平,相比较而言,他则是更为不公。
且夫人一向对待长孙臻哥儿喜爱非常,这也算是一种缓和她们母子之间比较委婉的方法吧,他一个当家老爷插手后宅之事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这么一想,顾言心中的气便也消散了不少,但他仍旧冰冷着脸面,闭着的眼睛也未睁开,只是似是有些倦意上涌般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起身缓缓离开的顾夫人快到走到正厅门口时,才微微驻停脚步,口中温言低语叹息一声。
“无事老爷便也早些安置吧,近日来看着较前几日倒是清瘦了些许。”
出了门的顾夫人眉宇间带上了些许的烦忧的神色,这一次交谈虽说不上是一无所获,但到底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半点都没得知,还险些惹恼了老爷……
唉,也不知清临在城南那边究竟如何,看来这件事还要交代给吴伯才行。
那孩子对吴伯一向亲近些,甚至比老爷这个当爹的还要亲近几分,若是清临能吐露些许,也能让她不这样忧心。
厅内的顾言听到那道脚步声渐渐走远时,口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这一对母子,倒像是来讨债的……
说出那句话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段恒毅回头便对上顾清临一双似笑非笑的眼,这让他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来。
旋即段恒毅便转过了脸专心地赶着马车,同时像是遮掩一样清了清嗓子,随后询问了起来。
“顾公子对于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作何打算?呵呵,段公子难道没有给顾某安排好退路吗?若非如此,你又怎会如此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
顾清临口中冷笑连连,开口便是一声讥讽。
本想好好与顾清临彻谈一番的段恒毅虽然心中理亏,也颇感愧对顾清临,但他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还是让他心中有些不满起来,是以便也开始了嘲讽。
“为何不能心安理得?你虽不是恶贯满盈,但坏事也是做了不少,本公子就算惩奸除恶又如何!”
“呵呵,段公子心中的宏愿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顾清临口中又是冷笑一声,但与冷淡的口气大为不同的是,他神色平静的双眼正在借着车前的风灯,有些贪恋地欣赏着金陵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