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毅已经对此人不报任何的希望。
与其相比,还不如他联手顾清临唱一出戏来的更为有效。
“如此就有劳顾主簿多加费心操劳了。”
仵作单大人也不含糊,像是听出了段恒毅有意赶他走一样,当下便站起身来,还颇为罕见地说了句客气话。
“你不好好在营帐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当真想让本官把你五花大绑你才老实吗?办案重地,又岂是你一个戴罪之人能来的?”
赶走了仵作单大人,段恒毅便像是撒邪火一样又把矛头对准了顾清临,当下便疾言厉色地叱责起来。
“呵呵,顾主簿怕是对某有什么误解,某不过是因河边的吵嚷安歇不下,想过来一探究竟罢了!”
“况且你把某抓到这来,怕是也没想过要避开某的耳目吧?”
顾清临丝毫不在意冷脸的段恒毅,反而面上带了几分讥诮之色。
随后顾清临的目光便落到了段恒毅身后不远处的那些箱子上。
“呵呵,看来还真是大手笔呢!这么多的金银……”
顾清临口中戏谑一声,但话还未说完便被段恒毅打断。
“这些钱财的来历你可知道?”
这一次不只段恒毅眼中有些凌厉的视线落在了顾清临的身上,那些羽林卫们看向顾清临的眼中也颇有些虎视眈眈的意味。
好似一旦顾清临承认这件事与他有关,这些羽林卫们便会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扑上去把他撕碎一样,毕竟这六个箱子的出现,已经把他们放到了一个不忠不义的位置上。
若是他们不能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注定他们便要为此受到惩罚,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面前的这位顾主簿不仅说话尖酸刻薄,且气量十分的狭小。
况且他本就与大统领之间有龌龊,又怎么能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顾主簿可是黔驴技穷才算计到某头上来了?某是伪装成你企图鸠占鹊巢,可你以为某若是能知此事,还是被你扣押至此任意羞辱吗?”
“这个替罪羊你随便找谁某都不会有意见。”
顾清临口中接连冷笑几声,随后更是丝毫不知避嫌也毫无畏惧地缓缓走到了河堤上,甚至俯身从箱子中拿出一颗鸡蛋大小的金元宝在手中掂了掂。
“啧啧!十足十的真金白银呢,顾主簿可曾动心过?在某看来,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事,不过又如此地明目张胆,看来是想让尔等都乖乖闭嘴呢!”
说着,顾清临把手中的金元宝朝着段恒毅掷了过去。
段恒毅微微眯了一下双眼,旋即单手接住顾清临掷过来的金元宝。
微微泛着温润金色光芒的元宝抓在手中时,段恒毅心中的怒气和恐惧同时上升到了顶点。
午后他离开城南进到宫中,而傍晚时分这里便潜进了匪徒在河堤上埋下六个箱子,反而对那些挖出来的尸骨没动分毫……
这便说明他的所有行径都暴露在那人的眼中……
如此说来,霜痕那里也并不是只有李生桐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