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眼中的视线便变得有些狂热起来,甚至那眼中都带着一丝癫狂。
可在这之外,似是又带着些许的愤怒。
衮龙服上的金银线和冠冕上的宝珠都在烛火下散发着温润且有些刺眼的光,男子有些痴迷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衣架上的衮龙服和冠冕。
渐渐地男子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但缓缓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的他,却像是醉酒之人一般,脚下的步履颇有些蹒跚。
他有些跌撞地走到衣架前,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缓缓抚过那件衮龙服。
他的手指一一抚过日、月、星辰、山、龙、华虫、龙纹等花纹,抚摸的越久,男子的手便越发的颤抖,且呼吸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此时的男子,像是心情十分激动且有些魔障了一般,但他微微眯起的眼中分明又带着一股十分清明且冷冽的杀意。
像是和人说话一般,男子颤抖着指尖抚平了袖口处一丝稍有些不平整的地方,轻声安慰了一句。
“不会太久了,终有一日你会得见天日,且与我一同接受万民的朝拜与敬仰!”
男子这般模样,看起来实在像是个疯魔了一般,且那张纯金打造的面具,在烛火的掩映下也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当男子缓缓走出暗室时,整间暗室中便寂静一片,只有龙椅上龙嘴里含着的那颗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不远处衣架上那件衮龙服和冠冕也同样散发着光芒。
远远看去,像是衣架上站立着一个身穿衮龙服头戴冠冕的帝王一般高高在上,但在这间终年暗无天日的暗室中,却多了几分诡异少了几分庄严。
…………
当睡梦中的段恒毅睁开眼时,天色刚刚见明,已经熄了烛火的帐中一片昏暗,但透过为落严实的帐帘向外看去,依稀能看到几缕清幽的月光洒照在地。
坐起身来的段恒毅抬手搓了搓脸,他看到床榻上那道蜷成一团的人影时,目光微微有些一怔,旋即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营帐。
此时的帐外万籁俱寂,天空东方已经隐隐泛着鱼肚白,然而西方的天空中仍有一弯浅月高高地悬挂其上。
那颗最为明亮的太白星依旧闪亮如昨夜,帐外的数目和草叶上都沾着不少的露珠,然而他所期待的那只归鸟却是彻夜未归。
深深地拧起了眉头的段恒毅有些烦恼地捏了捏眉心,虽然已经休憩了两个时辰,但仍旧能看出他的双眼中仍旧布满着血丝。
举目透过那些或疏或密的林间,段恒毅的双眼遥遥地看上东北方向,似是想要透过这些树林和屋舍看见那座院落。
“霜痕,你究竟如何了!”
段恒毅口中轻叹了一声,随后便解下拴在树上的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后径直奔着通往范家庄外的道路上飞驰了过去。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清寂的清晨中传的格外远,听的也分外分明。
正在帐中听从下属禀报事宜的致果校尉听见这道马蹄声响后,便起身追了出去,但他到底是迟了一步,只看见一人一马的人影穿过树林奔到道上的身影。
致果校尉眯了眯眼,目光有些发沉底转身看了一眼那座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