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满是赤裸裸毫不掩饰得杀意。
反而是反剪顾清临双手的那名羽林卫面色有些讪讪,甚至在不自觉中用了狠劲的手也松缓了许多。
“将军……”
羁押着顾清临的羽林卫张了张嘴,却在沈长林极为难看的脸色下又闭了嘴。
方才他借着擒住这贼人的时候,已经探过了这贼人的脉搏,已经知道了他并非是习武之人。
这范家庄驻扎了三百精锐,莫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书生,就是城外的驻军调来一千人,也定然打不赢他们。
一个弱书生罢了,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眼下这情形,就算他插上翅膀,那也是飞不了的。
……不过昨夜的事情的确是太过蹊跷了……
莫不是……将军有意让此人顶罪,才这般大发雷霆?
羽林卫的脸上现出些挣扎的神色来,他记得昨夜顾主簿也曾言说此人怕是与那投放木箱子的人,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如此说来,让此人顶罪,倒也是合情合理,没准儿还能就此牵出幕后主使来。
这么想着,羽林卫便又重新扣紧了顾清临的手腕。
沈长林“咻”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闪着锋利寒芒的剑尖直指顾清临。
“呵呵,少跟本将军耍嘴皮子,本将军虽不善言谈,这一柄利剑却使的凌厉非常,想必你这小小贼人也定然是没见识过的。”
“沈大人如今是想要杀人灭口了吗?当真是可笑,昨夜某进宫面见陛下,陛下已经开了金口,免某一死,如今你竟敢胆大妄为违抗陛下之命吗?”
“呵呵,既如此,沈大人昨夜彻夜未归又作何解?河堤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借上报军情之名一走了之,可有想过其余人等?”
“你也不用跟某在这花说柳说,某早已看清了你这奸佞小人的丑恶嘴脸,某虽不才,却也不愿与你为伍。”
“只是可惜了在场的诸位好汉,怕是被人被卖了,还蒙在鼓里替人数钱甚至感恩戴德,当真是愚……”
“你个狂妄小贼,还不给本将军闭嘴!”
顾清临一脸冷笑口中带着嘲讽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长林一声怒喝打断,随着这一生怒喝而来的,还有沈长林自腰间解下的剑鞘。
那剑桥似是一支离弦的箭,带着十足的力道直击顾清临。
眼见着这利器飞来,顾清临有些惊骇地缩了缩眼中瞳仁,脸上也现出了怒色来,本有心想躲,奈何身后被人擒住。
即便是这时,顾清临却也仍不忘讥讽沈长林。
“呵呵,怎么,沈……沈长林你是恼羞成怒了吗?佞臣……误国啊!”
顾清临只听哐的一声响,便只觉肚子上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般,整个人也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但还是面带冷笑把这话说完。
肚子里好像在翻江倒海一样,顾清临紧紧地拧着眉头,说完这些话的他想要再张口,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且腹中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
喉头间一股股腥甜在翻涌着,倒在地上的顾清临有些艰难地转了转眼珠,当他眼中的视线落在沈长林身上时,尽是轻蔑和嘲讽。
“呵呵……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