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他这样孓然一身的人却又能独活?
直到现在他看见那些再平常不过的笑脸,心中似是想明白了些许,并且昨夜瑾瑜王爷的话似是也还回响在耳边。
“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着。”
活着,看似容易,却又无比的艰难。
少年士兵摸了摸脸上已经变凉的眼泪,眼中盛出一汪浅浅的笑意。
从不远处策马归来的亲卫队长沈斌,打马路过巡逻卫队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同时在他脸上露出一丝不甚明显却饱含欣慰的笑来。
如此一来总算不枉费了小晏一番苦口婆心的劝慰,更没有白费了王爷的一片苦心。
一想到王爷,沈斌脸上难得露出的那一丝笑意便尽数褪去。
昨日王爷才转醒,因为昏迷了太久,王爷总是昏睡的时间比较多,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他们并未上报王爷。
不管是城中出现的混乱还是疫症的蔓延,他们都可以瞒着王爷不报,毕竟这些琐碎杂事他们便可一一处置。
然而瑞王殿下即将到来的事情,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越俎代庖的。
瑜城本就是王爷的封地,若王爷不出面,那么所有事宜便会都全然交到瑞王殿下手中,那王爷便相当于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是否有功劳一事都大可不必去计较,但这一城封地里百姓的心,却是必须要去计较的。
否则这属于王爷的封地瑜城,便已经是变相的易主。
若说在此之前,这一城的百姓们会记得王爷曾为了他们有一处屋舍可避寒风暴雨、为了他们能吃上一口温热的食物,而去以身犯险不惜头顶寒风脚踏冰雪。
那么这一次,他们也许并不会这样想。
现在的瑜城看似平和,实则危机仍旧尚未解除,且王爷久病未愈在许多人心中并不是秘密,而带着圣命不远千里奔波至此的瑞王殿下,却会成为他们心中新的可以仰仗之人。
说百姓们是墙头草摇摆不定也好,说他们不懂朝堂中争权夺利的浅薄也罢,总归百姓们的心是不容许考验的。
因为他们的所求非常简单,不过想求一处安稳之地,可安置妻儿老小,有几亩良田衣食无忧便是上上之选。
瑞王殿下出现的时机实在太不巧了,却也十分的巧妙。
听着帐内低沉的说话声,在帐外已经站了一会儿的沈斌拧了拧眉,散去脸上眼中带着的担忧后,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抬脚迈进帐中。
方才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最迟明日日落瑞王殿下一行便即将抵达瑜城,若是还不把事情向王爷和盘托出早做打算,只怕会打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帐中躺在床踏上的瑾瑜王爷闵柏衍苍白的脸上现出几分红晕,且额头上也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双眼却异常的明亮。
“小晏,你还未说你和蒙老伯是怎么来的瑜城。”
问出这句话后,闵柏衍便闭上了眼睛。这两日来他总是昏昏沉沉,但这个疑问却始终盘桓在心头,就连昏睡之际都在梦中一遍遍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