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笑意,但神情却冷淡非常,且他那一双总是充满睿智和沉静的目光中也似是带着点点冷意。
不待沈斌答话,姜管事口中严厉的叱责便又脱口而出。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就你这般的行事作风又是怎么在殿下身边做事的?不过三言两语便开始怀疑到老朽头上来了?”
“你刚才在干什么?手放在剑上又是想做什么?是想让老朽今日便血溅三尺吗?”
一句句的诘问从姜管事口中飞出,且姜管事一向冷静的脸上也现出一片恼怒的神色来,连日来的操持和忙碌让他的面色有些灰白,这会儿也因愤怒而染上了一层红色。
坐在椅子中的沈斌听着姜管事一句句严厉非常的呵斥,心中的恼怒不由更盛,且握在剑柄上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
本还想还嘴几句,可他眉想到面前这年过半百的老头看上去一脸菜色,如今骂起人来却是中气十足,且他也听出来了。
是他方才过于急躁且先入为主,又起了杀心,这才彻底惹翻了这老头。
句句叱责后,沈斌心中已经有了歉疚之意,握在剑柄上的手也缓缓地松开,但一时间面上又有些难堪,只觉这方才还冰冷的剑柄此时像烫手的山芋一般。
话要说起来,这也怪不得他,眼下局势莫说是他有所怀疑姜管事,除却从金陵带来的那些人,他谁也不信。
“看我干什么?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你以为老朽是吃素的吗?”
见到沈斌有些木讷的神情,姜管事更是怒从心来,赤红的面上好是狰狞了几下,这才狠狠地瞪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沈斌。
“性情急躁不定,遇事不懂沉稳,空有一身蛮力,不知动动脑子!”
像是恨铁不成钢一般,姜管事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话便似是十分疲累一般往后一靠,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会儿的沈斌彻底的回了神,自知这一次他对姜管事的误会大了,但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缓和显然已经动了怒的姜管事,只能干巴巴地看了姜管事几眼,不过握着剑柄的手却顺势松了开。
且这一通似是喷火一般的叱责过耳后,沈斌那颗有些焦躁且起伏不定的心似是也沉静了下来。
这一段时间殿下病着,他身为殿下的亲卫队长忙的脚不沾地,外面的大小事宜都由他出面安排,却忘了这琐碎的繁杂事务却全都推给了他面前的姜管事。
他心中焦躁,姜管事又何尝不是?
果然如姜管事所言那般,他还是不够沉稳,若是脾性不够沉稳,有朝一日便可能坏了殿下所谋之事……
“姜管事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沈某泰国心浮气躁,先给您老人家赔不是了。”
相通后,沈斌也不拖沓,当下便起身对着姜管事躬身行礼赔罪。
姜管事眼皮动了动,摆了摆手便示意沈斌归座,见着他此时脸上的怒气似是已经散了,可眼中的担忧并不少。
“老朽方才所言你都想明白了吗?并不是咱们怕瑞王殿下,只是眼下硬碰硬对殿下而言没有半点益处,况且瑞王殿下此行也不见得就是自愿,没有必要如临大敌一般。”
“最大的敌人也不在于瑞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