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彻底降临后,漫天的繁星便点缀了漆黑的夜空,一轮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洒下的淡淡月辉继白日的光芒万丈以后,再一次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已是华灯初上,且各处酒肆食肆中为最热闹之时,那些唯有夜晚才最为欢闹的红粉巷便更不用多言,姑娘们欢快的笑声伴着脂粉香气顺着夜风能送出数里以外。
各处商铺前燃着烛火的大红招幌照亮了寂静下来的街道,然而食肆酒肆门前络绎不绝的车马行人,却仍旧能看出几分白日里的喧嚣热闹来。
各家府门前也早早便燃起了大红灯笼,府内更是照的灯火通明,处处都透着繁华和热闹,而那间始终燃着通明烛火的暗室,在暗夜中看上去竟也少了几分怪异。
暗室中的气氛远不如晨时那般透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狠戾,但仍旧让人感到十分的压抑,就连那安神香都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如今室外正值仲夏之时,白日里处处似是流火一般,且经过几日前的那一场暴雨后,这天气便似是越发地炎热。
早前这暗室中也置了消暑的冰缸,碍于常驻暗室的闫卿之身体虚弱,受不得这冰缸中散发出来的凉气,消暑的冰缸便被撤了去。
本该带些凉意的暗室中,这会竟也变得分外闷热起来。
脸色好转了些许的闫卿之正仰躺在软榻上,背靠着引枕,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让人稍感诧异的是闫卿之腿上竟然盖着一床薄被。
然而腿上盖着薄被的闫卿之却是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这与跪在殿中的几个穿着短打的黑衣人仿佛是两个极端一般。
地上这几人与晨时所前来的那几人并非是同一波人,但此时的情形却与晨时无异,让本就沉闷的暗室中让人倍感压抑。
坐在龙椅上的人依旧带着那副纯金打造的面具,让人看不清原本的面目如何,此时这人正双手抱臂露在面具外的一双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讥诮神情。
从这双眼里看不出喜怒,但无论是佯装看书却半天都没有翻动书页的闫卿之也好,还是跪在地上一脸肃穆的几名黑衣人也罢,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言语半句。
这不仅能看出他们对待龙椅上端坐之人的敬重,更能看出他们对待这人的畏惧,若说现在此人对待下属的威严,只怕比轩帝也不差多少。
这一回闫卿之即使心思并没有放在眼前的书页上,却也打定主意不再开口言说,像是早晨那般愚蠢的行径,只要一次就够了。
多了,便只会适得其反,他深知他如今能得到这份器重,不仅仅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更多的便是源于他不拉拢任何人,他只做一个谋臣。
即使心中如此想,但这种格外让人压抑的气氛,还是让闫卿之心中十分地恼怒。
只是这股恼怒他却从来都是隐忍不发的,他并没有这个权利,喜怒哀乐早就由不得他自己,他只求能活着。
活着看那些该死之人落于万丈深渊之中……
“一次、两次……次次都是查寻无果,一个大活人还能就此消失了吗?满金陵上下到处是我们的眼线,现在你们却告诉我找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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