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闵柏衍心中的恨意渐浓,原本他还顾惜着几分手足之情,可他闵柏淳实在是欺人太甚,几次三番地想要他的命,他又如何能忍?又何必再忍!
忍来忍去的下场便是他的身首异处,若是这一场博弈中注定有人因此而丧命,那么他不希望这个人是他自己。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火气,闵柏衍随手将览阅完的简报放在了手边的矮几上,开口询问了一声。
“可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对于幕后下毒手之人是闵柏淳,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虽然他心知这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可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就算事情闹到父皇那里,所能落得的下场也不过是叱责一顿,更甚至是还要被说成是其心不归,连手足之情都不顾惜!
他已经不是易冲动易怒的少年人,从前受了委屈他便不曾像父皇状告,如今之际,则更不会为之。
“回禀殿下,那人不像是为人谋事之人,说是死士更为妥贴些,早在我等察觉他的异常后,欲行抓捕前,那人便自尽了……”
随着一位郎中模样的青年说完这番话后,整个大帐中静默得落针可闻。
这一点闵柏衍早有所料,且也并未对此抱有多大得希望,只是当他真切地听闻这样的事实后,难免还是会心生恼怒。
他从来都知道他那位人前总是一副带着淡笑模样的二王兄是个笑面虎,更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这样大的纰漏他又怎能轻易示人!
呵呵,看来在二皇兄的眼里,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除之而后快的劲敌,否则又怎会不惜派死士前来瑜城搅局!
死士死一个便少一个,且每一个死士都是花重金来培养,二皇兄并不怜惜死士,可见他身边的爪牙并不只这一批死士。
先前瑜城赈灾银两紧张时,二皇兄便遣人送来了十万两白银,可见他来钱的门路并不缺乏,如此可入手调查之事便多了许多。
断了他的财路,看他又如何能在朝中拉拢权臣!
帐中人因闵柏衍的沉默都纷纷闭口不语,更甚至是这些人好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般,传言中这位三殿下善待百姓颇是和善,可如今他们所见却与黑面煞神并无区别……
收回了心中思绪的闵柏衍目光扫过几人,这才面露失望之色地轻叹了一声,“如今本王身边危机四伏,大病初愈后便愈发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然瑜城却是亟需整顿,才得以恢复民生。”
“尔等身兼之责不容小觑,且更是任重而道远,当尽心竭力才是。”
闵柏衍这话看似无心,然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隐含之意。
帐外搜寻不见人影的姜恒姜管事正坐在一旁眼观鼻鼻关心,如今乍一听问闵柏衍这般说辞,眼中忍不住泛起一道有些诧异的目光来,随后他的面上便似是有些忍俊不禁的模样,且又带了几分赞赏。
这般软硬兼施当真有了几分上位者驭下的气势,不过短短月余,如今的殿下与初到瑜城时已经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