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再心浮气躁的几人得了姜管事这般捧高的赞许,心中早已经无形中多了几分士气,且又想到如今昔日鱼米之乡的多灾多难,一种使命感便油然而生。
“吾等自当谨记今日之言,殿下且看日后吾等如何行事即可。”
“大善!大善!”
笑呵呵的姜管事口中接连赞叹了两声,这才引着几人走出营帐。
看着一众身影鱼贯而出,坐在榻上的闵柏衍不禁哼笑一声。
这姜管事倒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且为人更是狡猾多变,这样的人若是一朝入朝为官,怕也是一个老狐狸!
他现在倒是越发地感激母妃有先见之明,早早地为他觅得姜管事。有了姜管事这样的老狐狸坐镇瑜城,这才没有让他手忙脚乱,更没有让瑜城在他昏迷后乱成一锅粥。
这些人已经得了赏,姜管事这样的有功之人更应该犒赏几分才是,否则难免会寒了谋事之人的心。
这厢闵柏衍掌握了最容易出现问题的江堤近况,便开始在心中思量起该赏赐姜管事何物,而昨夜方赶至瑜城的瑞王殿下闵柏涵在帐中却是眉头紧拧。
那边瑾瑜王爷所宿的帐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已经早有耳闻,且亦派了人盯紧那边帐中的动静,然而他对于旁人所言瑾瑜王爷再次病重的传言却是不大相信的。
且他始终怀疑这一次传到金陵瑾瑜王爷患病的消息是否属实,昨夜他与老三彻谈,除却他偶尔会显露出来的精神稍有不济外,丝毫看不出是一个久病之人。
若是能借卧病在床的借口,趁机除去暗中敌手,又可看清人心,才方是老三的本意吧?
闵柏涵时而面目含忧时而眼露阴沉之色,这般的起伏不定也大可看出其内心此时的波澜不平。
趴在大帐门口透过帘幔缝隙向外看的亲卫口中低语了一句。
“殿下,那些郎中已经离开了三殿下的大帐,是那位姜管事亲自送出来的。”
“来去匆匆,可见老三的情况并不如传言那般凶险,只是不知老三此番做戏是给本王看的,还是另有其人!”
闵柏涵口中冷冷地嗤笑一声,“城中今日的情况如何?”
“回禀殿下,先前来人报,城中今日格外安静,且城外亦没有难民涌入。”
那亲卫眼见着数位挎着药箱走过来的郎中后,便把帐帘合上,这才走了过去。
“殿下可知三殿下是如何安置那些灾民的?”
“如何安置的?”闵柏涵听闻属下这般问,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属下得知三殿下将入城的灾民们都编入了河堤护卫队中,说是护卫队,也不过是临时组建的,这些人整日在河堤上加筑堤坝,听说是不想让这些灾民们有食白食的惫怠之心。”
“呵呵,属下还听闻那些人无不对三殿下此举感恩戴德,更觉保全了最后一丝尊严。可三殿下此举在属下看来不过是在以看似仁慈的手段在压榨灾民罢了!”
“为了一个干粮一碗稀粥,这些逃难至此的灾民们却是干得热火朝天,他们此举与苦力有何异?”
听闻亲卫的话后,闵柏涵面上开始显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来,“狭隘!这便是拉拢人心的最高手段,一米一粥便可让人感恩戴德,你做得来还是本王做得来?”
“不过这一点我们倒是可以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