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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恼了卓阳国,对大耀国又有何益!
难道当真要看着卓阳国和云帆国联手,任凭他们的铁蹄践踏在这片土地上,父皇才甘心吗!
他这么做,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破碎的山河下,他又如何能称王!覆灭的王朝不再,他又要去何处葬骨!
心中的权势权衡当真如此重要吗?重要到他能堵上数万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闵柏衍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质问着,每一声都声嘶力竭,且他也从未觉得对于轩帝的恨意,如此地浓烈过。
即使在写下那一副“恪”字后,他也从未觉得如此屈辱过……
谋算人心、争权逐利,父皇这一生除却这些,可又有何为?
心在颤抖着,似是因畏惧严寒时那般瑟缩着,然而闵柏衍却深知他这般是因为愤怒,更是因为这股陡然升起的寒意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
且更让他感到堪忧的是,在这样一位帝王把持的朝纲下,本就一团散沙的朝局很快便会乱成一团,各自为政下便会给云帆国可乘之机。
从前他对卓阳国的立场可是说是十分笃定,可眼下呢?这样笃定的话他却不敢说,虽然有和耶律德尔的盟约在前,又有婉儿在卓阳国的身份在后,耶律德尔也许并不会有所妄动。
可谁又能保证德玛加王呢?
“已经是发生了的事情,如今大哥告知柏衍,又有何用呢?是想柏衍与大哥一起同仇敌忾吗?”
“难道此时大哥忘了,我们身为皇子的身份吗?”
“虽然柏衍不赞同子不言父之过的言论,但柏衍亦不想越雷池半步,更不会做出逾矩之事。”
因为心中诸多所想让闵柏衍的心绪难以平定,是以自他口中说出的话便不由地带上了几分火气,且听起来语气也是极为冷硬。
他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看得闵柏涵面上神色稍有凝滞,且在闵柏涵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难堪和不悦,然而他却是压下了这股不悦,转而开口劝慰起来。
“柏衍,你大病初愈不易动怒,这些事不用大夫叮嘱你也应当知晓,否则气滞血瘀有损根本,为兄更是于心有愧。”
“为兄今日向你坦白此事,并不是想要激怒你,而是为兄心中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要言说出来。”
如今闵柏涵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语重心长,像是为兄弟谋划的兄长一般,言语间都透着几分亲密。
“那一日父皇并未只是邀请了诸多名门之下的青年才俊,更有四弟、六弟、七弟同样入席。且你二哥凑巧也在那一日进宫探望七弟,同样也参加了那日的宴席。”
“大哥如此说,你可懂其中之意吗?”
“大哥是想说,父皇此举不过是让那些名门公子作陪吗?父皇的真正目的是在他们三个身上。”
闵柏衍的神色冷漠,近乎一字一顿地说完口中的这些话,眉眼间透着的嘲讽神色看得闵柏涵不禁深深拧眉。
“为兄便是如此以为的。一个郡主虽无权无势,可她背后却有卓阳国手握兵权的王父,父皇又怎会允许外臣……”
“柏衍你如今也尚未婚配,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