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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正主已经回来了,日后她便再也不需要睹物思人,而这些画像便都像是她的愚蠢行径留下的证据。
恒毅已经看了自己不少笑话,她可不想留着这些把柄让恒毅取笑她。
只是若就此销毁这些画像,她也是万分舍不得,毕竟这些画中也倾注了她的思念和心血。
画轴缓缓被展开,叶婉茹看着画上的少年人,脸上那股忧愁便不知不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疏朗和欢愉。
日后,她便再也不用为他伤心垂泪。
此时被叶婉茹心心念念的段恒毅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屋脊背后的暗影中,这到不是他不想进到院里,而是这院里的巡逻卫队始终不断,没有给他机会。
趴在已经落了露水的瓦片上,段恒毅一脸的疲惫,且近乎一整日水米未进的他,腹中也是饥肠辘辘,便也越发地想念起午时小厮给端来的那碗粗茶。
唉!从前怎得不见侍卫如此繁密地巡逻,偏得今日不紧加派了人手,好似还偏偏只守着婉儿的院子……
段恒毅惆怅地叹息了一声。
屋内的叶婉茹看着画卷上的人,脸上的笑容便毫不吝啬地展露出来,昔日她眼中的哀伤和愁容不再,只剩下缱绻温柔。
指尖掠上画中人肩上的墨色铠甲,笑着的叶婉茹眼角有泪滴缓缓流出,那一日城门送别终究不是永别,她还有机会和他好好说话,也还有机会说出那些囚禁于心却碍于羞意而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思念……
半开的窗前一道黑影倏然飘落,背对着窗子的叶婉茹并未察觉,只就着明晃晃的烛光看着画中人,那些从前点点滴滴的过往便已至心头。
窗前的段恒毅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落进屋里,却只敢半蹲在那里,生怕惊动了叶婉茹再引来外面那些巡逻的士兵。
今日他已经再叶府门外守了大半日的门,若是在被侍卫捉住丢出府门,他这脸便算是丢大了……
段恒毅看着桌前端坐的那道身影,心中正在琢磨着如何开口才能显得不那么突兀,且也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登堂入室的登徒子,孰不知,目光却瞥见了那一方狭长的木盒子。
看这长度,并非是装有画卷的匣子,反倒与他那柄凌宵剑的长度吻合。
那么婉儿此时定是在睹物思人了?
想到这种可能,段恒毅心中便有些感到心疼和好笑。
他好端端的大活人就在这里,还哪需看那些死物思人?只是他现在却不能表明身份……
段恒毅装模做样地轻咳了几声,尽量放轻缓声音说话,“咳咳……是我。婉儿莫要惊慌,出此下策,某并非所愿,只是……”
“只是今日不见到婉儿,某心中实在难安。”
顶着叶婉茹似笑非笑的目光,段恒毅还是把这后半句说完。
“那就劳烦公子先把窗子关上,否则待会儿有什么事情发生,被人看去可就不好了。”
压下心头的一丝慌乱和惊喜,叶婉茹面上带笑且语气温柔地看着面前人。心中却有些愤懑起来,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