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她总觉得像个烫手的山芋,大抵是她心中不希望有朝一日会有动用到这金簪吧!
前日相见匆忙,且又是心下有些纷乱之时,那时她便想着把这物件拿给恒毅,后来又喜又悲,她倒是给忘了个干净。
碧玺站在偏厅门口,见着叶婉茹手捧着木匣子走过来时,便磨蹭着脚步往前走,口中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小姐……”
看虹玉和碧玺一脸做错事的模样,叶婉茹不禁又想到方才自己略有些轻狂的言行,刚刚降下去温度的脸似是又有些烧着起来。
“咳,屋里的茶没了,再去添一壶来。”
匆匆地撂下这句话,叶婉茹便飞快地迈进屋里,屋里的丝丝凉意让她脸上的温度褪了稍许,但那股赧然却一直萦绕在心。
“婉儿也会说假话骗人了,明明这茶都还未用。”段恒毅低语打趣了一声,旋即便抬手执壶,微微仰头就着如注倾泻的壶嘴,咕噜噜地把一壶茶喝了个干净。
“见过你这般豪爽地饮酒,还不曾想过茶也能这般牛饮,上好的明前龙井,你倒是喝出了豪气云干的意味来!”
段恒毅放下已经空了的茶壶,又抬眼瞥了一眼那茶壶,心中有些庆幸,幸而这茶壶不大,否则只怕他也能给婉儿圆谎。
“不然你要怎样说,眼见着你是要安慰身边的人,那就只能委屈我了!”
叶婉茹略微蹙眉,有些不赞同,但眼中目光却有些隐晦地往段恒毅的肚子上瞥了一眼,“只不过是一壶水,喝不了倒掉也就是了,你这般牛饮,小心过会不适。”
她可是知道去岁冬日在耶律大王兄的别院外,怀瑾气不过把他的马车割成破布条,这壶茶里会不会有猫腻她可就不敢保证了。
在卓阳国时,碧玺可不就是给他下过一回大黄在羊汤里?
段恒毅倒是没听出叶婉茹的言外之意,颇有些自得道:“哪有那般身娇肉贵,从前……从前随军时,冬日里冰天雪地不敢生火化雪喝水,吃雪止渴也是寻常,倒是没有闹过毛病。”
听出段恒毅话语中的短暂停顿,叶婉茹心知面前的青年牵动往事时,便会涉及到大将军,而大将军遇害一事却始终一筹莫展。
“所以才练就了如今你这般的铜皮铁骨、皮糙肉厚!”
接着段恒毅的话,叶婉茹笑着打趣了一声。
“你这怀里抱的什么,说了这么会话也不见你放下,莫不是藏了什么宝贝不成?”段恒毅的目光落在那有些普通的木匣子上,心中已经好奇不已。
“宝贝确实是个难得的宝贝,整个大耀也不过两件而已。”叶婉茹苦笑一声,随后便把木匣子交到了段恒毅的手上。
见叶婉茹有些郑重的模样,段恒毅脸上的嬉笑也收了起来,当下便坐正身体,颇有些小心地打开了木匣子。
打开后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里面还有一层雕花精致的盒子,在叶婉茹的示意后,段恒毅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