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直肠子的人,否则早被那帮老狐狸给生吞活剥了!
“叔父,小婿今日特来请罪,委实不该起身,且我与婉儿本就过了无礼,是未婚夫妻。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您和婶子便如我的爹娘般,这礼当是受得起。”
段恒毅声音低哑,并不见来时路上与叶婉茹说笑时那般轻松,似是面上都带着沉痛。
虽这番话他是为了能让未来的泰山大人不计较他先前的过失,但确实也他的肺腑之言。
叶洵伸出去想要扶段恒毅的手并未收回,而是硬生生打了个弯递到了叶婉茹的面前,就在叶婉茹有些怔愣地伸出手的时候,叶洵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叶婉茹。
哼,有错的是这个狂妄小子,又不是他的女儿,凭什么要他的女儿跟着一起跪!
心中气恼的叶洵面上一片冷淡,眼中却又是不住地打量着跪在面前的青年,见到青年较从前消瘦不少的身形,又不可避免地生出些动容来。
到底是比不得从前了,从前大将军还在时,这个小子又何尝这般如履薄冰过!好在他从恒毅小子的身上并没有看到昭昭的暮气,这让他心中十分欣慰。
被叶婉茹按在椅子中坐定的叶婉茹看段恒毅一人跪在那里,便有些如坐针毡,且当他看到恒毅的脸上掩不住的悲伤时,便也跟着悲从心来,又开始忍不住怜惜起段恒毅来。
“爹……”
“婉儿啊,你先不会要说话,听恒毅把话说完,恒毅小子是我和你娘看着长大的,你们又有婚约在身,这一礼我和你娘还受得起。”
被叶洵冷声打断后,叶婉茹也不敢再说话,只捏紧了帕子不错眼珠地看着地上的人,偏因叶洵的态度,心中又有些感到委屈。
惊喜交加的佟安卉已经过了最开始的激动和震惊,这会儿也觉得在未来姑爷面前落泪属实有些失礼,便收了眼泪,只一脸关爱地看着段恒毅。
跪在地上的段恒毅在说完那些话后,顶着三双目光颇有些压力,本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他一时间竟有些呐呐无言。
段恒毅有些求助地看向叶婉茹,而本就心生疼惜的叶婉茹见到他少有的示弱,更是心中不忍,尚来不及开口求情,便被叶洵有些冷凝的一眼给打住。
“恒毅小子,若是我没想错的话,你是一直假扮顾清临才能在金陵行走又活跃在朝堂上的吧?”
须臾的沉默后,还是叶洵率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回叔父话,正是如此。那时在北地遇险,我查线索时联系上了前去搜寻的霜痕,从他口中得知陛下的态度,便心生怀疑,这才假冒了顾清临之名。”
叶洵微微凝眉后,态度已经缓和下来,“起来说话吧!”
得了令的段恒毅心中一喜,自是知晓泰山大人这一关已经过了,面上又不敢表现出丝毫,只得苦闷着一张脸满怀心事地站起身来后揖了礼,这才落座。
“当时在望朔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大将军怎么会突然带兵离营?那段时日虽说南边有些许的不太平,可是并影响不到北地。”
短暂的沉默后,叶洵问出了这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惑,且他也觉得这件事的症结正是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