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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源的谦逊更让闵柏淳心中感到有几分欣慰,也不再假模假式地推辞,脸上神色看着倒是比方才热情了许多。
“能讨得父皇欢心,还不是要靠李大人您一番说辞?否则以我现在的待罪之身,即使有这秧苗,只怕在父皇面前也落不得好。”
闵柏淳有些怅然地叹息了两声,拉着李宏源坐下后,便沉默下来不再言语,似是想到了如今他的处境一般。
李宏源在闵柏淳眉头微蹙,宽慰的话便脱口而出,“殿下还是放宽心的好,眼见着已经出现了转机,这一次就连老天都在帮着咱们,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二殿下心思重他是知道的,只是当初选择押宝二殿下,还要从那个寓意不凡的封号说起。
瑞王殿下虽是皇长子,但为人好大喜功又惯会不劳而获,这样的人若是做一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若是坐上太子之位将来继承了大统,那便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因为这样的人心思不定最易被他人所左右,他与顾言不和已久,依照眼下瑞王对顾清临的重新,那么即使他有从龙之功,怕是将来也会备受冷落。
而二殿下则不同,二殿下心机谋略皆不输瑞王殿下,更甚至是略胜一筹。又有生桐的一份伴读之情在,日后李家的富贵怕是可延绵数代。
或许,他比二殿下都要盼着他能东山再起。
闵柏淳思忖了须臾,指尖点在茶盏上,抬眼问道:“父皇可曾生疑?”
李宏源脸上的喜色敛了敛,先是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当时陛下的所言,没有察觉出太大的异常后,这才慎重开口。
“依老臣看,陛下当是没有生疑。”说着李宏源便是轻叹一声,随后便似是有些自嘲地大笑起来。
“看老臣这脑袋,只一心想着给殿下报喜,竟险些忘了最重要的事。”
“哦?”闵柏淳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声,同时心也有些打鼓。
“陛下在老臣府上并未亲眼见过殿下派人送来的秧苗,不过却命老臣专门辟出良田来种植这些秧苗,说是要观其成效。”
李宏源见闵柏淳并不插言,又道:“现在插秧,等上三个月便可成熟,到了年末便可收获,到了那时收成翻倍,陛下定会龙心大悦。”
“届时,殿下的赏赐怕是跑不了。”
李宏源略顿一顿,看向沉稳坐在那里的闵柏淳时,眼中冒出了精光,遂起身揖礼,“老臣在此便先恭贺殿下了。”
他这话倒是给闵柏淳吃了定心丸,三个月他还是等得起的。
不过……
闵柏淳略有些嘲讽地一笑,当初大王兄被接连禁足在府,也是三个月。想不到如今他也要在此坐牢三个月。
可真是因果循环啊!
“如此,便借李大人吉言了。”闵柏淳笑着对李宏源举了举手中的茶盏,算是以茶代酒敬了李宏源一杯。
送走了李宏源后,躺在书房软榻上的闵柏淳却是了无睡意。
倘若明日父皇召他进宫问话,他也该抻上两日才行。不过却可以把儿子送到宫里去,毕竟父皇对这个皇长孙还是有几分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