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哼,你怕是收了那浑小子的好处吧?这才处处为他说好话!”
听见这声“浑小子”,小厮脸上的慌张褪尽,转而有些忍笑的模样,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恭谨地模样来。
“老爷,这您可就愿望二少爷和小的了。二少爷待我们向来宽和,小的见二少爷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这才忍不住说了几句好话。都怪小的自作主张……”
“行了!”顾言拉长声音打断了小厮的话。
描完最后一笔,缓缓收笔的顾言拿起湿润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那个浑小子给我请进来!”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请二少爷进来给您请罪。”
小厮口中轻笑着应了一声,又行了礼,这才快步退了出去。
顾言看了一眼桌上的山水画,又转眼瞥了一眼窗外,口中轻哼了一声,这才阔步走到外间的太师椅上坐定。
此时的顾言已经没有了方才的些许愠怒,而是颇有些气定神闲的模样。
温度适宜的茶水入腹,让顾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声。
微微眯起来的双眼带着狡猾。哼,想和自己斗,他还嫩了点,这才不过几日的功夫便主动找上门来!
心中颇有些得意的顾言忍不住轻哼了几声小调,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后,便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转而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
阔步走进的段恒毅扫了一眼顾言,便深深一颔首,“清临见过父亲。”
朗声问了好,段恒毅便躬身颔首站在那里未动。
然而顾言却是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
方才听小厮说这个浑小子背了荆条前来负荆请罪,可他却没有在这小子身上看见半寸的荆条,这苦肉计未免也有些太过敷衍了吧?
还真是翅膀硬了越发不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了!他已经足足半月之久没有见过这个浑小子,想见他一面简直比进宫面见陛下还要难!
难道说这个小子的公务比陛下还要繁忙吗?简直是胡闹!
气不打一处来的顾言重重地冷哼一声,睨了一眼段恒毅后,却一直没开口让他起身落座。
然而段恒毅似是料定了顾言的反应一般,在听到这一声冷哼后,便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随后,不等顾言发话,段恒毅便自动直起了身又走到顾言右侧下首的椅子上自顾自坐下。
“父亲,孩儿这几日受陛下之托正在调查一件事情。这事情虽然无关我顾家,却是与我顾家也息息相关。”
一张口,段恒毅便给顾言来了一个堪比石头沉重的话题,让顾言再无暇分心去计较他的失礼之处。
而顾言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当真没有再计较这半个月来他有意躲着不见他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顾言已经有些急切起来,说话时也有失温和。
“李家父子已经把倒卖私盐一事主动向陛下坦言,并且已经得了陛下的谅解,只处死李氏宗族一位子侄便算是了了此事。”
“那账本在父亲手中如今已经同废纸没什么两样,这让儿子心中又如何能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