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只是他身为御史,便身兼之责。
“李独是为翰林院编修,不修自身,荒淫无道,罪不可脱。削官贬为庶人且日后不得为官,判明日午时德武门外刑鞭刑,百官亲见。”
马御史虽是说着关于李独的处罚,但目光却是一直留在春杏儿的身上,且他那双始终清明冷持的眼中也罕见地流露出些许的怜悯来。
李独听见这宣判后,神色平静的眼中猛地迸出一道浓烈的恨意来,紧咬牙关的他却是狠狠地攥着拳头不发一语。
须臾后,他眼中的神色才渐渐平静下来。
李独轻吁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事情闹到了陛下那里,能有幸留一条命在,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期望。
只是不得为官,却是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
无论寒暑他从未放弃过读书,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让那些曾看不起他的人日后只能仰望他。
而今,一切都成了空。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没了这条出路,他又能干什么?
除了这样的事,只怕二殿下对他也是避之不及的,毕竟二殿下最需要的是他在翰林院的身份,而非是他这个人。
这一点他从来都看得分明!
陛下无情,那么眼前的狗官则是更为狠毒,削官并不准他再为官,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心中气极的李独渐渐变得不平静起来,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那双眼却是紧紧闭了起来。
胸中不甘的火熊熊燃烧着,变得静默起来的牢房中,李独以为自己就要被烧死在那烈火当中。
马御史没有理会身后的李独,只看着眼中似是闪过一道惊喜的春杏儿,凝声问道:“张春芳,你可知罪?”
春杏儿心中正在为李独的处罚而感到有些庆幸的同时,不免有感到心有惴惴,直到她听闻这个已经有些陌生且遥远的名字从马御史口中说出,她的心便似是坠入了冰窖。
心慌意乱的春杏儿不敢抬眼去看这位面目威严的马御史,定了定心神后强自镇定道:“大,大人……贱婢名,名为春杏儿……”
“张春芳原为丰县人士,家中本是富甲一方的富户,却是被县令和山匪狼狈为奸屠灭满门,你当时年幼正在外家奔亲,就此逃过一劫。”
“却不想,你虽逃过了死劫,活罪却是一样没少遭。你早年被买到有**癖好的乡绅府里,后不堪忍受年岁稍长些后便伺机杀了那作恶多端的乡绅。”
“你到今年年岁本该是二十又五,因你相貌显小,这才隐瞒了年龄入瑞王府邸为婢……”
也不知马御史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略了中间春杏儿和李独的结识。
马御史看着神色有些木然的春杏儿,微微眯眼再次问道:“张春芳,你可知罪?”
春杏儿怔然的眼中在听闻这一声似是带着叹息的话语后,眼中猛地凝聚起快要溢出的泪水。
张春芳……她的名字,不是春杏儿,不是小娇娘……只是张春芳。
“春,春芳知罪。”
春杏儿微微弯起嘴角,似是想要,却露出一个和哭差不多的笑容,默默流泪的眼中也有些释然。
躲不过了,那便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