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回首凝望了许久,直到城墙上跳动的火色渐渐变成萤火虫般大小时的亮光后,闫卿之才缓缓收回视线。
原本他打算再拖延上几日的功夫,眼下看却也是不成了。
他不知道金陵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才让主人接二连三地催促他尽快赶到云帆国。
护送他的侍卫也是一问三不知,但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原因,这个侍卫对他有所隐瞒。
主人并不完全地信任自己。
这一点上从他动身前往云帆国后,就变得越发地明显。
而如今金陵的局势只怕也比他离开时要更加的混乱不堪,否则那人也不会如此气急败坏地想要联合司徒雷发动战争。
如今看归来的段恒毅果真是他所遇到的最为强劲的敌手,不知这样的情势下,他可又能称心如愿……
只是不管前路为何,但孤墨城……怕是要保不住了,随着他的到来,一场浩劫已经是在所难免。
“咳咳咳……咳咳咳”
心中悲痛之余却又隐隐有几分肆意畅快的闫卿之,随着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咳嗽,苍白的面色也变得有不正常的潮红浮起。
他缓缓抬起手臂来,宽大的衣袖滑落了一小截儿,露出消瘦的手腕来,白皙的手背上可见青色的血管和隐隐凸起的青筋。
桌上烛台里跳动的火光衬映得他的手臂上有一层暖意融融的光晕,但凝视了许久自己手背的闫卿之却是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他这一双手本该是执笔的手,如今却也要沾染上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以此来填满自己心中充满仇恨的沟壑。
更是要用这一双手上沾着的鲜血却成全别人的野心……
他的迟疑、他的不忍,在仇恨和野心面前变得软弱无力。
赶车的侍卫听得闫卿之这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声,已经略略勒紧了缰绳放慢了些许的速度。
“公子,这里离下一处镇子还有八十里的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要明日清晨才能到达。”
看着自己手臂出神的闫卿之听后迟迟没有反应,抬头看向那一层幔帐时的目光,却是带了几分凌厉。
良久后,闫卿之才缓缓收回目光,把视线落在那一团轻轻跳动的火苗上,短叹了一声后才道:“那就寻一处地势平缓之地休憩吧,明日再赶路也可,否则我这般病秧子模样去见司徒雷,也有些失礼。”
赶车的侍卫很快便应了一声,“就依公子之言。”
“有劳。”闫卿之低低地应了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只要远离了孤墨城就好,停靠在哪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有孤墨城是他的故乡,离了孤墨城,哪里都是他的暂居之所。
一处容身之地罢了,只要不是孤墨城,是何处又有何妨?
许是听出闫卿之话语中透出几分无力,赶车的侍卫倒是比平常话多了些,更是说了一句似是打趣的话。
“公子客气,您身体反复无常,倒是属下照顾不周。您若是不把身体养好了,等回了金陵主人怕是要责罚我。”
反复无常?呵呵,这反复无常又是为何,他自是心知肚明,且更是他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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