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而已。
被子里的闫卿之一脚踢开被子边上的匕首,低笑声却是不断地响起。
如今,他倒是希望有人来杀了他,那样他也就不用作恶多端。
多年前他便已经体会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望,想不到多年以后的他,如今又再一次深有体会。
他曾以为,一切都已经变得和过去大不相同,却不想,除了鲜有人知道他的不堪过去以外,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变了的只是他自己。
侍卫的脚程快,手法也快,不过片刻,便又提着已经洗净收拾好的野兔回来。
只少许地在野兔身上撒了些佐料,便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渐渐地,香气便变得有些逼人,而侍卫的目光更是紧紧地盯着野兔。
昨夜里他并没有喝下那加了药的浓汤,只吃了烤干的干粮果腹,有些寒冷的清晨里能吃上烤兔肉,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再美不过。
再喝上一口柳林烈酒,便足以抵抗这寒冷。
想到这些,侍卫一向清冷的眼中便带上了些许的满足。
这整个期间,闫卿之待在帐子里始终没有出来,更没有和侍卫说话,只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帐顶。
当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雾气缓缓消散,昨夜那些被笼罩起来的或墨绿或金黄或紫红的树木也都显露出来。
野兔已经被烤的表皮金黄,浓郁的香气勾的人口舌生津垂涎三尺,侍卫已经有些双眼放光,闫卿之也不例外,早早地便从被窝里坐起身来。
利索地穿好了厚衣裳,又披上狐裘大敞抱着手炉的他却是没有走出帐子,而是坐在了帐门口的小木凳上。“
守着野兔的侍卫取下匕首后,麻利地片下数片后又从怀里取出瓷瓶,倒在手里几粒后用指尖把药丸碾成粉末均匀地洒在兔肉上,这才若无其事地唤了一声闫卿之。
“公子,野兔烤好了,这会儿雾气也散了,吃完正好赶路。”
“有劳侍卫大哥。”闫卿之脸上带着淡笑,应了一声后才缓步走出营帐。
已经心知肚明的闫卿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脸上带笑地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木盘。
盘中便是码放整齐且香气四溢的烤兔肉,目光只在兔肉上稍作停留,闫卿之便把目光投到了劈啪作响的火堆上。
“夜里有劳侍卫大哥,卿之倒是一夜未觉得寒冷。”
“先生您客气了,照顾好您是主人交代的任务,属下自是会尽心尽力,不过是烧火做饭,实在当不得先生的谢。”
咕噜了一大口酒的侍卫面色如常,但眼中神色在见到闫卿之吃了兔肉后变得有些和缓起来。
这一回闫卿之却是没再说话,只是笑笑便专心地吃起了盘中的兔肉。
他倒是有一个发现,每一次这侍卫暗中放了药以后,话似是比从前多了不少。许是心中有愧?
不过倒是可惜了这一盘兔肉,无端端地沾上了血腥味,没咽下一口,都让他有些隐隐做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