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也轻叹了一声。
“等些时日又何尝不可,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咱们要痛痛快快地醉一场,也好解了这压抑许久的烦忧和苦闷。”
“金陵这边暂时有我,你大可放心,眼下陛下还算器重,瑞王也对此深信不疑,倒也没什么可忧。”
“只是这位自称十一爷的人实在太过神秘,想要查出他的身份实在是困难,且也有些无从下手。”
“是疖子总要冒头的,按此人以往一贯张扬自大的作风,怕是过些时日就会掀起风浪来,一回抓不到线索,两回找不到苗头,三回四回我就不怕他不露马脚!”
闵柏衍恨声讥讽道。
“话倒是如此,只是不把这人揪出来总担心他不会就此罢休,防不胜防实在让人心生厌烦。”
段恒毅颇有些忧心,白日里在叶婉茹的轻松早已经不见。
“多加小心防范吧,本来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就已经让他占尽了先机,我们又一直处于被动中,除了防着也没更好的办法。”
闵柏衍抬手越过相隔在两人中间的方桌,拍了拍段恒毅的手臂。
“也没更好的办法了,连那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人是鬼都还不清楚,不防着还能如何?只是这般草木皆兵实在是有些疲累。”
喟叹了一声的段恒毅脸上现出些疲惫来,嘴角上却挂着嘲弄的笑。
对此闵柏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且对于段恒毅的话他也颇为赞同,只能沉闷地端起碗来喝下碗中剩下的那口酒。
一口略有辛辣醇香却回甘又有一股果香的酒入喉后,闵柏衍长长地吁了口气,“赵大人这般跟鹌鹑似的逃避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我怎么记得他以前也是雷厉风行的。”
“雷厉风行又如何?涉及到掌上明珠的事情,他雷厉得起来吗?况且眼下李独得老子娘闹得正紧,他怕是也毫无应对之法。”
“那等悍妇想必你也见了,又受人授意,自是会不达目的不罢休。”
段恒毅轻笑一声,“你还说赵大人像鹌鹑,这话要是被赵大人知晓,未免也太伤人自尊了。”
话语顿了顿,段恒毅又道:“再有五日乔石就会被押解进金陵,此事若是就此按下便也罢了,否则一旦宣扬起来,对你乃至对娘娘,都是会有影响的,你可有什么法子?”
“没什么法子,乔石所为我本就毫不知情,我母妃在宫中深居简出,为了避嫌,与母家往来本就不多,这一点父皇也自是知晓的。”
“至于信与不信,全看父皇他想不想信了,也全看他还想不想利用我这个儿子了!”
闵柏衍的声音不大,却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和愤慨。
“你……”段恒毅一时间有些无言,不知怎么开口安慰这个最好的挚友。
“你不用担心,父皇如今待我并无半点情份,有的也只是利用罢了,那我为何不可以加以利用他对我的利用,从而坐上太子之位?”
“天下没有旁人算计我,不能我算计旁人的道理!”
双眼有些猩红的闵柏衍压低了声音嘶吼一声。